“你似乎觉得,我只要救了牧神星上的众生,我就一定会死?”
吴缺淡然地笑看着洞虚。
“你不会知道,牧神星有多敏感,这个地方的存在有它的必要性。”
“你眼前看见的这些景象,禁区的对头们,都见过不止一次……”
“为了不让这样的景象,在他们各自的区域发生,他们会不折手段……就像是那个仙人,与石典一样……我可以预见你的下场。”
洞虚正色道:“我不是在恐吓,你这样的人很少见了,我忽然不想看见你死。”
“哦?”吴缺眉头一挑,微微一笑,“你不会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什么……症?”洞虚一歪头,表示不解。
“就是,被我绑票之后,反而对我越发有好感了……”吴缺斜睨着他。
洞虚冷笑,翻了个白眼,无语地摇摇头。
“不是吗,那你为何担心我的生死?”吴缺疑问,“在你我签订的契约之誓中,并没有我死了你也得死这一条……”
洞虚抿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俩眼珠子装作四处看风景。
“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我可不喜欢男人,尤其从年龄上讲,你还是个糟老头子。”吴缺嫌弃地扫了洞虚一眼。
“我也没有不良癖好,只是觉得如你这般的人,很久不曾见到了……若是死了很可惜,我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对于洞虚近乎狡辩的套词,吴缺没有再去拆穿,而是笑了笑:
“你不让我救,我偏要救。”
“各大生命源地,要舍弃牧神星……我偏要保住牧神星!”
“我就要看看,谁能奈何我!”
吴缺双臂展开,似有拥抱苍穹,睥睨天下之意。
大帝气质,在他身上,已经初具。
无敌的自信,是为帝者,最基本的素养。
“废柴!”
洞虚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要与整个修行界为敌吗?!”
“不至于……”吴缺摇头,自信地道,“就算大
局不站在我这边,总有些人会站在我这边的。”
“谁?”洞虚冷笑,质问道,“天权圣地,还是东夏宫学?”
“呵,可笑!”
“你以为,仙鼎山下,镇压着的那些人是谁?你以为,那座炼妖大阵,是因何而存在的?”
瞬间,吴缺有种透心凉意,从双股而起,随着脊柱窜到后脑勺。
整个识海,都是冰冷的。
“你……说什么?”
吴缺一把将洞虚的衣领抓住,拽到了身前,唾沫星子都快吐到他的脸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洞虚摊开双手,无辜地道:“放松些,不要这么冲动,我们不是敌人。”
“哼!”吴缺猛地将他推开,洞虚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暗叹吴缺力量强绝。
“仙鼎山的那座炼妖大阵,你似乎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吴缺冷冷地看着洞虚大帝。
这件事情,对吴缺来说,十分要紧。
如今的吴缺,已经可以尝试,将炼妖大阵揭开一角,将其中的人放出来了。
只是他一直在忙,且要揭开那座阵法,需要得到东夏宫学的首肯,否则他首先便会与东夏宫学为敌。
这是吴缺此前,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不过现在,洞虚所言,令吴缺心中震动。
已经不是震撼了,是震动!
看着吴缺那张,要择人而噬的狰狞面孔,洞虚大帝心头有点儿发怵。
他知道,这少年是个玩儿命的主。
“仙鼎山的那座炼妖大阵,原本早该被撤除,但后来为了一些特殊目的,被继续保留了下来……用于关押如你、石典以及那位仙人这样的人。”
“曾经那位仙人的拥护者,与石典的部众与朋友,还有几个魔牛神尊消失的故友……他们都在那座炼妖大阵下压着呢。”
“什么?!”吴缺瞪着洞虚,身躯不禁发颤,有冷汗渗了出来。
仙鼎山下的秘密,吴缺觉得自己,此刻才算是真正了解。
“难怪,难怪炼妖大阵下压
着的那个人,也不愿告知我细节……”
“哈哈……真是可笑啊,原来如此……”
“天权圣地、源尊书院、东夏宫学……”
洞虚见吴缺又怒了,煽风点火道:“他们毕竟自诩是正道,虽然不能让那些人乱来,但也不能将他们当做为祸天下的祸首……”
“不能杀,也不能放,只好将他们镇压在炼妖大阵之下了。”
石典……
吴缺突然想了起来,关于石典于仙鼎山“人道”上的存在状态,吴缺心中一直是有些觉得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