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讲道,毁了一位城主的前程。
“不好了,城主自尽了!”
半个时辰后,城主府内,传来一阵惊吼。
吴缺暗叹,看来毁掉的不止是前程,还有性命。
武砻是个体面人,至少懂得给自己体面。
他知道,在这种种罪责之下,自己是难逃一死的,不如自己干脆一些。如此一来,还能给他父亲脸上,留下最后一丝颜面。
并且,他认罪伏法了,那么所有的罪责便一笔勾销了。
将来,还是有机会在神界复苏的。
若是由帝尊阁亲自审查,再宣判处置的话,他可能将没有机会转生。
神界是可以不断复活死去的元神,但永远被禁锢在神界中的元神,也是数不胜数的。
武砻显然是明白的,他也给自己留下了一丝生机。
“禀报帝尊大人,武城主留下了一封认罪书,将整理好的公文密档都摆在了城主府的案头上。”一位仙王前来禀报,他是武砻的近侍,颇得信任。
帝尊蔑了此人一眼:“你……也有罪。”
“稍后我将追随城主而去!”近侍跪俯在地,将武砻的认罪书放在了身前地上,而后盘坐起来,仙火从体内火之金丹燃起,将他自己的肉身连同元神付之一炬。
“嘶——”
在场人皆是震撼,一日之内,仙灵城中的局势已是大变,整个神城内外不少人感到万分愉悦。
嗡——
一道道自毁的气机,从城主府方向传来,在武砻死后,许多追随他的人都选择了共赴神界。
武砻死了,那头扁毛畜生也死了,他的心腹也都追随他而去。
今日对于此间众生来说,实在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好日子。
“新任城主,将在十日内到达仙灵城。”帝尊高坐讲道台,俯瞰此间众生,淡淡地说道。
十日……
吴缺觉得,自己该走了。
道场他是不听的,对他来说修行的桎梏,不在悟不到
,而在神能积蓄不足。
武砻没了,他爹很快会知道,他的兄弟姐妹也会很快知道。吴缺觉得,若是再不走,可能会被许多麻烦缠身。
得走。
立刻走!
“嗯?东皇他走了?”人们诧异,有人看到吴缺离开了道场,飞走了。
“什么意思,帝尊大人讲道,他直接走了?”人们觉得不可思议,这多少有点儿冒犯了。
帝尊却是一言不发,口中念着经文,向提出问题的修行者解答疑惑。
他根本也不在意,在场的人是走还是留。
修行本就是自己的事情,哪怕是帝尊,能给的也只是大方向上的建议,细节到毫末之处是不可复制他人的。
吴缺很想问帝尊要一枚建木果,不过他没敢。
夏九州因为一枚建木果,被一群绝世仙王追杀了几年,至今都还没解决问题,吴缺可不想整天都在逃亡中过日子。
道场结束,帝尊原地消失。
“东皇,我要挑战你!”有人从城外飞来,激动地喊道。
“东皇已经走了,你来晚一步……”
来者一怔:“走了?”
“难道是听闻我的名字后吓走了?”那仙王相当自信地道。
众人或是揶揄,或是白眼,心想一个无名之辈而已,你的名字凭什么吓走人家潜龙榜上的年轻高手。
众人也都知晓,东皇离去的原因,无非就是担心被武乾坤搞一手而已。
仙灵城的城主要换了,这才是众人应该关心的问题,东皇与武乾坤一脉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谁也不看好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
这个瓜,多半是吃不成的。
以帝尊今日之举,可见东皇多受重视,虽然也可能是在故意激起其他年轻一代高手的战意,但也在表达一种态度。
谁敢私下对东皇出手,那就是完全将帝尊当成了个屁。
……
轰——
成仙路中,雷霆轰鸣,吴缺从仙灵城走出半月后,突
然在一片星辰废墟中止步。
星空中,突然布满了阴云,雨点从四面八方飘来,一股悲怆的道韵扑面而来。
“谁陨落了?”吴缺嗔了口气,唉叹一声。
是天泪雨。
一场浩浩汤汤的天泪雨,充斥整个成仙路,吴缺目光所至的区域,全都被这样的雨点润湿。
有人死了,是一个大人物,至少是绝世以上甚至是大神境界。
天泪雨常见,在成仙路中,吴缺来到这一两年里,也见过了几场。不过,也没有哪一场,可以比拟今日这一场。
这绝不是武砻死后,上苍泣泪,武砻那样的人死后虽然有天泪雨,但道音不会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