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龙岩不知为何淮安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也不计较,只抬手示意江溪随淮安去。
淮安公主昂首在前,江溪垂首在后,也不知走了多久。
这越宫风景如画,江溪却从未欣赏过。
至已湖边亭中,淮安屏退左右,突然转身扼住江溪手腕,不顾江溪抗拒,翻开她的衣袖,青紫的瘢痕一块块若隐若现。
“他这般对你,你不恨?”
“我没有恨的资格。”不知为何,江溪觉得在她面前,自己也并非人人践踏的奴仆。
“你为何不反抗,为何不写信求助母国?”淮安说完,亦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可笑。
江溪亦没有回答。
她的父皇,坐在摇摇欲坠的皇位上,尚且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她死活。
淮安望着湖面那两只戏水的鸳鸯,叹了一口气,拉着江溪坐在自己身侧,“身为公主,便是这样的命,联姻或为质,都由不得自己,但也要搏一把,才能知道结果,是不是?”
江溪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淮安,仿佛她不是个公主,她确实与其他公主不同。
良久,江溪笑出声来,惹淮安不解,“笑什么?”
“初见你时,我以为你是个人面蛇心的狠角色,暗地里还骂过你呢!”
淮安盯着江溪,看她言笑晏晏,当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怪道淮扬一眼便定终身,誓要得她。
只可惜了命途多舛。
淮安将江溪送回东宫,目送她又进了那吃人的魔窟,脑中回想的,是江溪的一句话,“活着才有希望。”又摇摇头,若是自己,怕是没江溪这般隐忍。
只是,并没这般容易。
淮安离宫前一日,向圣上辞行,刚出了崇明殿,便双眼模糊,晕倒在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