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吓着孙叔他老人家了。】
林小暖对于他突然幼稚的行为接受良好,她见过谢小白,见过最天真美好的他。
但孙叔不是,孙叔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17岁了。
经历过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黑、白、灰、蓝四个人格均已出现。
17岁,正是谢无伤最冷酷无情没人性的时候。
谢无伤不管孙叔的惊讶,快中午的时候,他探身看一眼院子里的情况。
排队看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他便起身拍拍屁股,安慰孙叔。
“好用就行了,我不会害你,里面进行的差不多了,我们进去。”
老先生正在核对每个人的症状和对应的药方。
见有人过来,抬眼看着他们二人,习惯性发问。
“哪位不舒服?”
谢无伤表现得很有礼貌。
“老先生,我来调查村民最近的就医情况。”
老大夫很谨慎。
作为大夫,他有责任保护患者的隐私。
听谢无伤这么一说,他的声音都变得冷漠。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调查这件事?”
谢无伤并不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串反问。
“老先生最近,是否发现村中发热的人数,比以前多了许多?”
“是否发现之前的药方已经不管用?”
“是否发现有些人发病很快,没有几天便意识模糊?”
“是否发现患病的都是成家成户的,基本上一人患病,全家感染?”
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听到他说“全家感染”的时候,心中更是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站起身,拿上病例记录本,带着他们到里间。
“这位小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谢无伤说的这几点,全部符合村中半个月以来的情况。
所以当他说这也许是一种瘟疫的时候,老大夫心中有种恍然如此的感觉。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村中做了几十年大夫,第一次碰到书中所记载的疫病。
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村中只有他这么一个赤脚医生。
假如他因为害怕,离开了这里。
那么这里的人便是求天无应,告地无门。
他的儿、女、孙、媳都在这里。
当一个人停留在一处几十年,他便早已在此扎了根。
当谢无伤说他略懂医术,愿意在此共同抵抗疫病的时候,老大夫心中既感动又感慨。
他扭头看看大堂中抓药的学徒和正在看药方的大徒弟。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勇气。
也许他们真的能在疫病大规模爆发前,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至少保住他们的村子。
谢无伤就这样留在了这个偏僻山村的药堂里。
前三天,他和老大夫的学徒们一起分析药性,统计村民的身体情况。
整整三天,他们都在试用前人留下的药方。
三天里,不眠不休,将他们所知道的每一种药方都试过了,却没找到一个能够有效缓解症状的。
三天过去,村里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恐慌开始在村中弥漫。
药堂门口每天都会聚集着一群人,他们忧心忡忡,脸色萎靡。
第四天的时候,药堂大弟子早上开门,发现门前躺了两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家属跪在门前,他一开门便朝着他砰砰磕头。
“救救我们!”
“救救我儿子!请祁大夫救救我儿!”
“李树啊,你问问祁大夫还有什么办法!他只要提出来,我们一定拼命做到!”
“需要什么药材,我们去找!”
祁老大夫躺下没两个时辰,听到动静立刻又爬起来,招呼众人将两名生机微弱的村民抬到院内。
“各位乡亲不要在这里拥挤,我们需要松散的场地!身体还好的乡亲都回家去吧!”
祁大夫在村里行医的时间很长,大家对药堂里的人也很尊敬。
村民没有一个不敬佩他的,没有一个不愿意配合他的。
他们非常放心把自己家的患者交给他,所以他说什么,大家便立刻配合他。
除了两位病患的家属留在院内,其他人全部离开。
祁大夫安排众人离开的时候,谢无伤检查了那两人的状态。
这两个人已经病得很重,一般的药物已经毫无作用。
【一开始都不在意,这是到了病情拖到后期突然爆发,家里人才急忙送过来。】
这两人,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谢无伤对走过来的祁大夫提议。
“老先生,我建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