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是真的无奈。
即便过日子的不是她,她也觉得憋屈。
在这种日子里活着的宿主,怎么就不觉得憋屈呢?
钱珠珠微微一笑。
憋屈?
什么叫憋屈?
有心无力才叫憋屈。
我只不过是不想多费心思做那些无用的事。
能用简单的办法达成目的,为什么要用复杂的办法呢?
我有实质上的损失吗?
没有。
林小暖惊讶地瞪眼。
【你!】
她比出大拇指。
【厉害啊!】
思路清晰,全是利己。
钱珠珠垂眼看着女儿柔嫩的小脸,笑容自信。
客气!
……
此后,练小松每隔几日便来送一样东西。
钱珠珠每隔天,便能收到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从街边的草蚂蚱到山上的一朵野花,从一双柔软轻盈的鞋履到简单大方的各类首饰。
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在哄小孩。
练小松每过来一次,还会顺便透露一些关于王知玉的事。
比如王知玉小时候心胸狭隘。
与人斗蛐蛐斗输了,就逮着机会下黑手,把赢的一方打一顿。
钱珠珠绞尽脑汁颠倒黑白:“怎么能叫心胸狭隘,这叫、这叫……这叫一报还一报!”
练小松眼神放空。
林小暖一拍额头,叹气。
宿主这谄媚的样子……噫——
没眼看。
……
比如王知玉从小就很有主意。
他随着父母在这附近停留的那几年,是这附近几个村的孩子王,整天领着比他大一两岁或比他小一些的孩子上山下河,招猫逗狗。
钱珠珠兴趣盎然:“不愧是能做大生意的!从小就能带领一帮人!”
练小松连连点头。
林小暖坐在操作台前,两手托着下巴,有点向往。
【虽然……但是……】
【这样的童年应该很热闹吧!】
……
比如王知玉为什么要改名。
王知玉小时候不叫王知玉,叫王闻礼。
他爹娘原本想着孩子从小聪明,便供孩子到私塾上学读书,希望孩子以后能入仕途,成为达官贵族,成为人上人。
王知玉小时候确实也争气。
不光面容聪慧灵秀,读书什么的也是一点就通,深受夫子喜爱,常常夸赞他“钟灵毓秀”,“秀外慧中”。
但不知为何,他在十二岁那年,却突然放弃了学业,然后一声不吭离开父母,到外面跟别人学起了做生意,还擅自改了名。
为了这事儿,王知玉的父母对外都说他们不认这个孩子。
即便他们不认他,逢年过节,王知玉依旧会给二老送礼。
钱珠珠抱着小满,眉目凄然,似有怜惜。
“恐怕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也许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哎。”
练小松也面露忧愁:“我曾追问过,可他并不愿透露。”
透过监控,林小暖冷眼瞥向钱珠珠。
【演技怪不错的!】
【我差点就信了。】
……
钱珠珠最开始是怕练小松告状,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听,后来却是越听感情越复杂。
林小暖指出她的情绪变化,言辞犀利。
【你可别是可怜上他了!】
钱珠珠一愣,笑道:“你多虑了,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罢了。”
“且不提练小松所说内容是真是假,就说王知玉如今阴险卑鄙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曾经是个钟灵毓秀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