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禾已经很好的适应了做伴读的生活。
次日,她一如既往的先移步来到学堂准备黎兮要用的东西。
黎兮不大爱学习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和这个时代所有的少女一样,大多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黎兮也深以为意。
每次黎兮都是最后一个姗姗来迟的。
这也方便了她暗中布置些偷学的东西。
姜禾禾很羡慕黎兮,如果她能够有黎兮这样的条件,她一定会抓住一切机会好好学习这些知识。
哪怕女学里学到的东西,远远不能和男人们学到的相提并论,可是学道理可以祛愚昧,辨是非。
这句话还是她爹活着的时候和她说过的,只可惜那个时候她活的太逍遥了。
她捏紧了拳头,眼神里隐有泪花。
她一定会抓住做黎兮伴读的机会,尽她所能学能学到的一切东西!
她要变得更强!
辰时过后,黎兮因为被夫子临时叫走而暂时离开了。
而姜禾禾却在消化刚刚夫子讲的内容。
夫子引用了两个历史上的妃子做例子:红颜落雁香空老,残梦依稀化逝花。
这是一首赞扬女子为了国家和平而远赴他国和亲的诗。
夫子说,女子就该当如此,大到为国小到为家,要奉献,要纯洁,莫要学那“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为了一己之私,劳民伤财,那是天大的罪孽。
而姜禾禾听到他这么说,却突然领悟到了什么,直到现在也久久没有回神。
女子为什么为国为家奉献就是应该的呢?那男人呢?
为什么和亲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呢?
第一个诗句的典故,那出使他国的女子只不过是无法左右命运而最终无奈成全所有人的选择罢了。
第二个女人,她喜欢什么君王便给她什么,可是那是她能够选择要或者不要的吗?怎么就成了满足妃子的一己之欲而劳民伤财了?
她不明白,随着她这些日子接触到越来越多知识她便越来越痛苦。
她不知道的是,人知道的越多越痛苦,懂得的道理越多越迷茫。
就在这时,一摞书突然扔到了她的头上,她感觉一阵刺痛。
这时,几个其他家女娘们的伴读围了过来。
“哼,你瞧她,一个贱民,居然也能在这儿和我们待在一处。”一个伴读阴阳怪气地说道。
“就是,全家人都死光了,就剩她扫把星一个,也配和我们在一起给小姐们伴读。”另一个伴读附和着,话语像刀子一样刺向姜禾禾。
她们哪一个不是家中做官或者经商的,眼下一个身份地位处处不如她们的人,竟然也能和她们平起平坐,给小姐们陪读,这让她们怎么能够容忍的了。
姜禾禾心中冷笑,这些话她不知听过多少遍了,不过,今天她不准备再忍了。
她故意露出委屈又愤怒的神情,余光却留意着黎兮回来的方向。
果然,黎兮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而那些伴读还在不停地嘲讽着姜禾禾。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黎兮小姐待在一处,劝你最好快点请辞,否则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倒想看看你们是个怎么不客气法。”
黎兮皱着眉头走过来,脸色阴沉。
看着自己的人被如此欺辱,感觉就像自己被人打了脸一样。
“黎小姐,她一个贱民居然敢动手打人,我们只是说说罢了。”一个伴读狡辩道。
姜禾禾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显得楚楚可怜:“黎兮小姐,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们一直欺负我,我、我全家都不在了,她们还拿这个侮辱我,侮辱我死去的家人,我,我……”
说着,眼泪簌簌而下,她也顺势将捂着头的手拿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
黎兮看着姜禾禾竟然被打成这样,心中怒火中烧,又有些怒其不争:“你们太过分了!今天都是谁动的手!”
那些伴读吓得不敢吭声,黎兮冷笑。
“呵,不说是吧,你们今天敢打我的伴读。明天该敢打我了吧!”
“把你们的主子都找来!我到要看看究竟是谁养出来的人这么大胆,敢当着我的面伤我的人!”
那群伴读心里头一下子就慌了,她们你推我我推你,直接将一个长的还算漂亮的丫头给推了出去。
“东西是她扔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是啊,是啊,黎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是啊是啊,我们再也不会了。”
听到这姜禾禾给她们上起了眼药。
她哭的期期艾艾的,“黎兮小姐,她们不会改的,她们背地里不止一次说只要我和你告状她们回头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