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转瞬即逝,转眼间李诺和杜倩芸在高铁站面临分别。这是初次经历这样的场景,李诺凝望着合肥高铁南站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缕难以掩饰的不舍与迷茫。周围的人们步履匆匆,有的欢笑,有的焦虑,而他却仿若置身于一个隔绝的世界。
李诺痴痴地望着杜倩芸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那嘈杂喧嚣的人声在他耳畔逐渐消弭,最终只余下内心深处的一片寂静与孤独。
很快,杜倩芸在高铁南站里面的玻璃门前停下,学着上次李诺逗她的场景,在那里逗弄着李诺。只见她双手捏着自己的脸颊,鼓起腮帮子,眼睛瞪得圆圆的,还故意歪着脑袋,活脱脱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她的嘴里还念念有词,模仿着李诺当时的语气,那声音娇憨中带着几分故意的夸张。李诺先是噗嗤一笑,可转瞬间便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下一次与杜倩芸相见会是何时。
杜倩芸的身影在玻璃的映照下显得如梦如幻,有些朦胧不清。她那俏皮的动作,好似在竭力抓住这即将溜走的珍贵时光。李诺的笑声短促而干涩,那笑声还未完全消散,沉默就如汹涌的潮水一般迅速涌来,将他紧紧围困。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杜倩芸,眼神中盈满了眷恋与无奈,心底不断揣测着下次重逢的日子,却又不敢深想,唯恐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幻未来。
工作还在继续,但是相比较三四月刚刚来合肥的场景,李诺现在已经适应多了。他会和朱少军及一起入职的十几个兄弟们一起聚餐,一群刚刚毕业的年轻人,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共同分享着自己的梦想。他们的笑声爽朗而充满朝气,仿佛能驱散生活中的所有阴霾。
有时候又又姐、园园姐、李俊那里,他也会去。在又又姐家,他能品尝到美味的家常菜,感受到家的温暖;在园园姐那,他能听到贴心的关怀和鼓励;在李俊那里,他们一起玩游戏、畅聊人生,快乐而惬意。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平淡中带着丝丝温馨。
癞痢壳堂哥似乎很忙,这个五月份,他又返回了茹兰溪县。李诺即使内心渴望着找哥哥玩耍,也只能懂事地选择放弃。
可是日子就是叠着日子,一件事情叠着一件事情。李诺本想着自己可以安心等待毕业的时候,未曾想事情再度发生,如同一记重锤,无情地击溃了他的心情。
他原本平静的心湖骤然间泛起了汹涌的波澜,那股无形的压力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之中,周围弥漫着无尽的阴霾,怎么也找不到哪怕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拿起剪刀要剪东西,注意力稍一分散,只见那剪刀不偏不倚地剪到了他的虎口,一道深深的口子瞬间出现,鲜血犹如决堤的洪水般汩汩直流。朱少军不经意间瞥见这一幕,
朱少军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与担忧,那神情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如风一般冲了过去,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李诺受伤的手,急切地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李诺疼得直咧嘴,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声音颤抖着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话音未落,朱少军哪敢有丝毫耽搁,紧紧拉着李诺的胳膊,脚下生风,朝着附近的医务室狂奔而去。一路上,朱少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坚持住,马上就到了!”李诺则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努力跟上朱少军的步伐。
包扎完伤口,李诺又在搬东西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重物砸到了脚趾头,钻心的疼痛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全身。这一切都被朱少军看在眼里,他满心疑惑,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不明白,一向做事谨慎且小心的李诺,怎么突然间做事如此莽撞?今天的李诺就像是丢了魂魄一般,整个人恍恍惚惚,心不在焉。朱少军望着李诺,心中满是担忧,那目光中饱含着关切,忍不住问道:“李诺,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李诺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神情落寞得让人心疼,他紧抿着嘴唇,似乎有难言之隐,又像是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喘不过气,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诺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熬到了下班,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薄纱般洒在他的身上,却未能给他增添哪怕一丝温暖,反倒映衬出他的形单影只。看着他骑上共享单车的背影,那般孤独和落寞,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弃。朱少军真想知道原因,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疯狂乱爬,那种抓心挠肺的焦急与无奈,让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打破李诺的沉默。
可是李诺却是什么也不想说,仿佛将自己的心紧紧封闭在一个无人能触及的黑暗角落,拒绝任何光线的渗透。他只是用力地蹬着自行车踏板,每一下都带着深深的疲惫与倔强。身影渐渐消失在朱少军的视线中,只留下朱少军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望着那远去的方向,目光中满是忧虑和困惑,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