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还把自己身体搞成这样,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我在这儿眼巴巴地盼着你能多陪陪我,结果呢?就等来你这么个病恹恹的样子,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你知道我这暑假过得有多委屈吗?每次看你那匆匆忙忙的样子,我心里就堵得慌。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就不能多抽点时间陪陪我吗?身体是你自己的,你都不爱惜,还指望谁来心疼你啊?现在倒好,躺这儿起不来了,你可真行啊!”
说着,杜倩芸的眼眶忍不住泛红了,她别过头去,不想让李诺看到自己此刻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可那哽咽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难过:“我要的真的不多,就想咱们放假的时候能好好在一起,你健健康康的,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说着说着,杜倩芸的语气渐渐没了刚才那般凌厉,眼中的怒火也开始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疼的神色。她的目光缓缓地在这间狭小逼仄的出租屋里扫视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这屋子真的是太简陋了,墙壁上的墙皮已经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水泥墙面,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破败。天花板的角落里,还挂着几缕摇摇欲坠的蜘蛛网,随着从那扇破旧窗户透进来的微风轻轻晃动着,好像随时都会飘落下来。窗户的玻璃上满是污渍,模糊得几乎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只能隐隐约约透进些许昏暗的光线,让整个屋子显得更加阴沉。地面也是坑洼不平的,一块破旧的地砖缺了一角,踩上去还会发出“嘎吱”的声响,仿佛在抗议着这沉重的脚步。屋里仅有的几件家具也是破破烂烂的,那张床,弹簧都已经失去了弹性,李诺躺在上面,整个人都陷了下去,看着就觉得难受。旁边的桌子,桌面划痕累累,一条腿还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会轰然倒地。
杜倩芸想着,李诺每天就住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啊,他那么拼命地工作,每天起早贪黑,累得像头牛,又何尝不是为了能多挣点钱,好让他们的未来能多一些保障呢。每次李诺下班后来找她,那一脸的疲惫根本藏都藏不住,可他还是强撑着挤出笑容,就为了不让她担心。而这个暑假,他之所以没能多陪陪自己,还不就是因为工作上的那些事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努力多赚些钱,好给她买喜欢的东西,带她去想去的地方呀。
这么想着,杜倩芸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她轻轻地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了李诺的手,那手因为过度劳累显得有些粗糙,还有些微微的颤抖,杜倩芸的心疼更是如潮水般涌来。她哽咽着说道:“诺诺,我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住在这么破的地方,还每天那么拼命地工作,都是为了我们能有个好的将来。我就是太想你能多陪陪我了,所以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别往心里去啊……”说着,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滴在了李诺的手背上。
可此时的李诺,只是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笑,那笑声里透着些许无奈,又仿佛藏着许多难以言说的疲惫。他没有去回应杜倩芸刚刚那一连串带着情绪的话语,也没有过多地解释什么,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抬起手,指了指放在床边柜子上的那一堆药,用沙哑的嗓音吐出了两个字:“吃药!”
他知道杜倩芸心里有委屈,自己又何尝不觉得愧疚呢,这个暑假没能好好陪她,还把身体搞垮了,可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得先把身体养好呀,其他的,等身体恢复了再说吧,此刻的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说那些宽慰或者解释的话了。
最后,杜倩芸看着李诺那虚弱又执拗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揪疼,可那股子生气的劲儿却也还没完全消散。她皱着眉头,眼眶红红的,泪水在里面打着转儿,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李诺,你看看你自己,为了赚钱把身体都搞成这样,值吗?”杜倩芸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心疼又满是埋怨,“你就这么拼命,住的这是什么破地方啊,每次想到你在这儿遭罪,我这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现在赚到钱了,秋天,必须给我换房子!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住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了,要是你还不听话,我……我可真的要跟你急了!”
她紧紧地握住李诺的手,仿佛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决心传递给他,那眼神里既有对李诺的心疼,又有着一种坚定,一定要让李诺过上好点儿的生活环境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