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时机到了，也不耽搁，让李忠厚往前走了几步，当即点燃了符箓，念动咒语。
符箓燃烬，随着我的一声大喝，鬼魂立即消失在李忠厚的身后。
李忠厚也再次耸肩塌背，脚尖踮起，缓缓抬起头，眼睛也微微泛红的盯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死的？”
我盯着李忠厚问道。
“杨舰，捂死的！”
李忠厚含含糊糊的说道。
“捂死的？”
我一愣：“谁捂死的？”
“范斌！”
李忠厚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敢对本天师撒谎？是不是想落得个魂飞魄散的境地？”
我喝了一声。
感觉刚才范斌并没撒谎，但这个鬼魂可说是被捂死的，并不是猝死，还是范斌干的。
要真是范斌捂死的，范斌不可能那么淡定，还一口就承认，认识鬼魂的，这不符合常理的。
“他指使……牛马干的！”
李忠厚浑身一颤：“丧……良心，妈……有病……”
虽然这鬼魂断断续续的，也含糊不清，很是费力的样子，但我仍旧听清楚了。
他的意思是，并不是范斌亲手干的，是指使人干的，牛马，肯定不是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应该是牛春和马秋。
范斌丧良心，他妈有病呗，这件事儿，刚才范斌也提到了。
感觉再问下去也未必能问太清楚，还会让李忠厚身体受损，我连忙说：“本天师会弄清楚的，或许给你一个公道，暂时不要再来了，你走吧！”
一道影子立即从李忠厚的身体里溢出，迅速飘出了门外。
我一把扶住李忠厚：“李大哥，完事儿了，怎么样？”
“没事儿，没事儿啊！”
李忠厚很快就清醒过来，这次好像腿都没软，呵呵笑着说：“小明，我就知道没事儿的，好像有点儿习惯了，以后有事儿随时找我就行，不用客气呀！”
我也感觉比以往好了很多，可能也是时间短，厉鬼的怨气不太重的原因，差点儿被他逗得笑出声来：“你快坐下休息一下！”
“小明，姐听着好像范斌杀了他？捂死的？”
沈冰立即低声问了起来。
“指使牛春和马秋干的，我会让他说出来的，肖叔，开一下灯！”
我冷笑一声，冲着卧室喊道：“范总，睡着了吗？可以出来了！”
“哪能睡着啊？”
范斌连忙推门出来：“许天师，你见到……我兄弟的鬼魂了？”
“见到了！”
我点了点头，盯着范斌冷冷说道：“范总，你求本天师帮你摆平这件事儿，就不该对本天师撒谎！”
“我肯定不会撒谎的！”
范斌盯着我问道：“有什么事儿，您尽管问好了！”
“你已经撒谎了！”
我冷冷的说道：“你那兄弟杨舰，并不是猝死的，而是被你指使牛春、马秋捂死的，否则，他会缠着你？”
“许天师，这玩笑可开不得！”
范斌的脸色也变了，盯着我说道：“如果你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说的那么满，弄不清楚，反倒赖我杀人？”
“本天师不可能屈赖你的！”
我盯着范斌说：“你那兄弟，我亲眼所见，双目暴睁，眼睛里满是血丝，脸上肌肉抽搐，面目狰狞，我说的没错吧？是你兄弟杨舰亲口所说，你还想抵赖？是活够了吧？”
“这……没错啊？”
范斌也懵了，眼睛发直，半晌才抬起头，盯着我，满是疑惑的问道：“杨舰鬼魂亲口说的，他是被捂死的？牛春、马秋捂死的？”
“对！否则，鬼魂不会随便缠着人的！”
我点头说：“范总，人家救了你一命，你指使人捂死他，杨舰还有患病的母亲，不找你找谁？你还是实话实说，本天师或许还能为你想想办法，救你一命，否则，你只有等死的份了，杨舰不会放过你的！”
“这不可能，不可能！难道说……是他们俩干的？”
范斌眼睛耿直了，嘟囔着，忽然抬起头问我：“许天师，鬼魂会撒谎吗？”
“也存在这个可能的，但多半不会。”
我感觉也有出入，范斌确实没再害怕，这一点就很反常。
“那鬼魂什么都知道吗？”
范斌又盯着我问道。
“道行高深一些的，肯定什么都知道。”
我点头说：“即便道行不深，怎么死的，总会知道的，你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猝死，那就是牛春和马秋干的了？”
范斌还不太相信的样子，想了想才说：“但我保证，也敢发誓，绝对不是我指使的……或许是因为那次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