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不客气。
沈三听到最后都觉得害臊,他不过是见那位段娘子太过可怜才照拂一二,落到他们嘴里竟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
沈三想到段娘子那张脸,心头也莫名涌起一股躁意来。
思索间,沈三已然到了军营东南角一处最不起眼的小营帐前。
远远的他就瞧见了一道曼妙玲珑的清伶身影站在桅杆前晾晒着洗净的衣裳。
只见女子身着的棕色袄襦没绣什么花样。
收紧的窄袖被卷到了女子的小臂处,露在外面的肌肤倒是莹白如玉,在暖阳下更是白净得让人觉得这等漂亮的藕臂双手天生应当戴上佩环玉镯加以点饰,而非做这等粗鄙之活。
不过沈三知道,段娘子的双手掌心皆有几道细长的粉色疤痕,倒是有些破坏了那宛如瓷玉般的双手。
待他的视线上移,入目便是一张清婉玉雪的素靥,和月温柔般的面容上又透着一股不染铅华的冷韵。
一只木簪将女子的满头乌发挽起。
她仰起头时恰好脸边落下几缕碎发,犹如山水墨画上勾勒的几笔远山青黛,清雅动人。
那张洗干净了的脸,是这般温婉好看。
“段娘子。”沈三仓皇地收回目光,连忙低声唤道。
被唤做段娘子的女子听到沈三的声音转过身子应道:
“沈校尉,您来了!”
她将湿漉漉的冰冷双手在衣裙上蹭干水渍,动作有几分窘迫和慌忙,但脸上却露出个柔和温暖的笑容来。
叫人瞧得心头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