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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寡情与真心(1 / 2)

“靳询,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段清茉捂嘴打了个酒嗝,眉眼弯弯好似新月漂亮。

歌舞之声已渐渐从靳询的耳边散去,他的眼中唯有十年后的段清茉。

她胡闹惹事时,总唤他全名。

她撒娇讨巧时,总唤他“询哥哥”。

“段清茉。”

黄知州的酒又敬到了曾将军面前,他身后还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黄菀菀。

“嗯?怎么了?”

段清茉放下酒杯,无人再敢给她倒酒。

“当年你为何要离开我?”

靳询明明坐在她的旁边,声音却像是从远处飘来,遥远的像是十年前。

“段家失势,我怎能连累状元郎呢?”

段清茉的眼眸醉如秋水,却好像又带着腐朽而哀叹的残花落叶。

“我说过,让你等我一年,你不信我?”

靳询的声音有几分低哑,他看到女子低垂的眼眸,看到她秀气挺立的鼻梁和殷红柔软的唇。

熟悉,却又陌生。

段清茉听到这话,悲哀地笑着说道:“王爷是想为段家平反吗?逝去之人已去,就算得那清白又有何用?更何况,那时的大周,你可真觉得能重现公道正义?”

“京城于我而言已无容身之处,你当时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哪里护得了我?”

“还是说你想救我离开临州?”

“王爷也不必自责,我初到临州的确处处艰苦,备受折辱,但颐安护我与淳哥儿,我们二人的日子起码能吃饱穿暖。”

段家为何失势?

乃是因为段家支持了那风光霁月、一心为民的太子。

当年段清茉的二叔段礼在太常寺任太常寺寺丞,掌管祭祀大典时的皇室祭服。

可偏偏那年祭祀之时,圣厉帝的祭服上的五爪金龙被改为了五爪金蟒,因此时段礼被陷害下狱。

段清茉的父亲段敬为弟弟周旋,却不曾想他的奔走亦陷害的一环,整个段家越陷越深。

太子礼贤下士,无法面对忠心耿耿的段家被如此枉害,于是面圣劝解,惹大怒。

到最后段清茉才明白,这场局要弄死的是太子。

太子被废,知晓这些事都是圣厉帝忌惮他得民心而故意所为后,以自裁换部属平安。

段清茉和淳哥儿这才有活路。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在京城,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她想过寻靳询,可是宫中竟传出来年过六十的圣厉帝听闻她不仅擅琴会舞,还生得极为漂亮,想要纳她入宫的消息。

她若是不离开临州,难道要把自己当做玩物送到那灭她满门的凶手床上吗?

她若是不离开临州,他又要怎么办呢?

段清茉闭上眼,眼前浮现出的都是靳询的母亲莫氏是如何歇斯底里地求她离开的。

那总是端庄优雅的妇人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地求她,求她莫要耽误靳询的前程,莫要害得靳家和段家一个下场。

她说临州都已安排妥当,她和淳哥儿可以好好重新开始。

段清茉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人,离开是逃避这一切的最好选择。

她与靳询,那时候都没有抗争的手段和力气。

段清茉离开时出于私心,还给靳询留下了一封决绝信。

信里她将靳询贬得毫无用处。

她告诉靳询,他的状元乃是莫氏贿赂了圣厉帝身边的大太监冯年得到的。

她告诉靳询,自己口口声声对他的爱不过是为了惹父亲恼怒,好让父亲多看看自己的借口。

她告诉靳询,这京城容不下她,她也不需要他的怜悯与救赎,他根本不可能保护得了她。

段清茉希望靳询就能就此与她了断,莫要因为段家而害了自己。

至于那一年之约,段清茉从没信过。

毕竟在临州时,她艰苦到居无定所、差点被歹人强暴时,出现在她身边的从来不是靳询,而是陈颐安。

靳询应该早就被那信伤透了心。

靳询听了这话,沉默良久,本因为段清茉一身红妆而悸动颤抖的心好似又平静了下去。

是,他保住了段清茉的命,可他不可能靠着圣厉帝为段家翻案。

然而随即,他的心中又生出些许疑惑来:“我送往临州的书信和东西,你为何不收?”

那一年,他并非什么都没做。

他寻了临州的友人照拂段清茉,甚至每个月都会给她送银钱财物,只是段清茉从来都不收。

他根本不知道段清茉过得处处艰难。

“什么书信?”段清茉秀眉蹙起,眼眸愈发迷离,“那那封决绝信给你后,你我不是就此就此恩断义绝,一刀两断吗?”

靳询握着酒杯的手指狠狠收紧,他突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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