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技能，林柒嗯了一声道谢，一边看比赛一边思考如何应对。
擂台上的非人类是一个半张鬼脸的稻草人，那一半模糊狰狞的脸里镶嵌了一颗血红的暴突眼珠，另一小半是正常平静的脸，一身牛仔衣袖口和裤腿里蔓延出焦黄的稻草，帽子上立着一只黑漆漆的红眼乌鸦。
但林柒总感觉这个稻草人中有什么在剧烈挣扎，但现场视线被烟笼罩着看不清，林柒也只能揣着疑惑看个大概。
耘就一只手撑头慵懒的看着林柒轻皱眉头 ，焦糖色的发丝从眉睫透过，像只看着猎物的懒猫。
这时那个调酒师男孩过来送了两杯“血腥玛丽”过来，说是刚刚点的，两人接过来后，那个男孩没有离开而是让林柒跟他出来。
耘问了句去哪，男孩笑了笑反问耘：“我男朋友都要跟他上床了，还不许我跟他说句话了吗？”
耘打量了一下这个小玩意，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我哥可没把你当男朋友，不过你随便，但最多五分钟把人给我送回来，别让我听到你有任何一句污言秽语。”
林柒看了耘一眼，惊诧于刚刚还温润优雅的人的忽然变得咄咄逼人。
男孩拉起林柒就往外面走：“你是人类吧？”
男孩的问话让林柒很意外，他还以为会是什么酸言酸语的问候呢：“对，你要带我去哪？”
“出去。你一个人类，来这儿找死吗？你知道的这没什么好人。”男孩抓住林柒的手还带着冰凉。
“谢谢你，但我还不能出……”林柒的眼角是微垂的，凝视别人时总是莫名认真。
“你必须出去!”男孩回头：“什么材料金币都是骗局，你就非要去鸡蛋碰石头吗？”
林柒停住也不反驳就沉默着。
男孩带着怒气三两下摘了手上的白手套，里面是球形关节。
林柒很意外，难道眼前的男孩也是人偶吗？
看出林柒的疑惑，男孩没有停下，直接脱掉了上衣，然后……林柒愣住了。
“你知道人彘吗？”男孩抓住林柒的手哆哆嗦嗦的放在躯干与胳膊的连接处，那里用半透明的线缝合，一边是温热柔软的肉，另一边是笨重的木头：“纭说这是上好的木材，但没有愈合的伤口没有一秒是不疼的。”
林柒皱眉：“这……是纭做的？”
男孩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而是目光带着焦灼和贪恋捏着林柒的胳膊：“你知道吗？每次做的时候他都会卸掉我的胳膊和腿，看我像蛆虫一样挣扎又不能解脱。”
林柒挪开了目光，他看得出男孩很年轻，但目光如同死水微澜，尤其是与自己对视好像地狱仰望人间。
“所以你必须走……快点吧。”男孩的声音带了哽咽：“你应该知道，零号市场不是什么好地方。”
林柒根本就没打算离开，他捡起衣服给男孩披上：“那你怎么办？”
男孩也意外林柒没有慌乱的逃命：“我在外面就是做这个的，无所谓了……”
“无所谓了是吗？”这时，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男孩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回头发现是两个人惊恐的后退两步，干笑道：“老板……你怎么来了？”
“不可以吗？没记错的话，酒吧是我开的。”纭靠在扶手上叼着根烟目光却落在林柒身上。
“没有……可以，当然可以。”男孩赶忙去接滚烫的烟灰，却被纭不耐烦的赶开。
耘看林柒的脸色很一般，于是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他跟你说什么了？”
林柒看着耘：“你没听见？”
“听见了。”
“是真的吗？”
“是……”耘低下头，目光盯着哥哥，暗自埋怨都是他干的好事。
林柒点点头，认命一般笑笑：“看来我这次算是撞枪口上了，别愣着了，我不跑，回去吧。”
“林柒。”耘从后面抱住林柒：“你要想走我们随时走都可以。”
还不等林柒挣脱，纭就把弟弟拽了过来：“真没礼貌，对着刚认识几个小时的人发情。”
林柒把手套递给男孩，自己转身走回地下拳场。
林柒回到位置上，看来自己的疑惑不无道理，从擂台前面细看时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稻草人，而是用稻草缠绕住的人彘，吃腐肉的乌鸦不时把尖利的喙戳进人彘烂掉那一半脸的眼眶里，发出刺耳的叫声。
就算得知真相林柒也没有自怨自艾，而是冷静的压抑住生理不适后静静看着擂台上的缠斗。
这次上台打擂的非人类是个胸前戴着红色蝴蝶结的姜饼人，蝴蝶结下两个圣诞绿的纽扣，姜饼人的五官目眦欲裂，深棕色的眼眶没有白眼仁，深棕的嘴上挂着病态的狂笑，姜饼人圆润的四肢边缘有白色的线状装饰，咔吧咔吧的扭动时的声音好像饼干碎裂。
纭看着弟弟很安静的坐在林柒身边，心想这样镇静清冷的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