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上,小孩只觉得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上,抬头一看,是个好看的哥哥,哭成花猫的脸一瞬就化出个甜甜的笑,“哥哥,对不起把你裤子弄脏了!”
刘命长低头,裤子下摆确实被粘上了糖浆,还有些眼泪鼻涕的,他摇摇头,也懒得同小孩子计较,抬头环顾四周,也没看见这小女孩的家长。
“你一个人?”
小女孩查查眼泪,舔着糖葫芦,也看了看四周,“唔,娘亲说想要灯的大花花,就拉着爹爹去大灯笼那边了。”
“灯?”
“大灯!”
刘命长面色不虞,当下不想与她再多说,想着带去给衙门更方便,便要招呼暗处的人,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刘公子好巧呀。”
他一听这声音,面色更加不爽,抬眼,竟然是一身粗衣的陈祀念。
“太妃,不在后宫颐养天年,还跑到内臣面前自投罗网?”
陈祀念微笑着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我都称呼你为刘公子,别这么无趣吧。”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二人,陈祀念蹲下身掏出一块绣帕,替小女孩擦擦脸,“小姑娘,你是不是叫青青呀?”
小女孩点点头,陈祀念的笑容极具亲和,是小孩子见了都会以为是个好人的。
“你娘亲和爹爹可在天灯那边着急坏了,青青要不要我带你去找娘亲呀?”
“真的吗!”
刘命长看着她“拐骗”小女孩,出言道:“送去官府即可,你要把她带去何处?”
陈祀念静静抬头看他一眼,道:“刘公子莫不是忘了,衙门的人都去处理云府火灾了,谁会顾及一个小女孩的去处?”
刘命长皱眉。
陈祀念又继续说:“刘公子来了兖京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除夕前半月都会有天灯夜游这个传统吗?”
她牵起青青,示意刘命长跟上她,边走边说:“拨得头筹的,可会获得鹿耳馆的彩奖呢。像是春和楼的盈春糕,绿觞馆的王不留行也是极品酒酿,当然,刘公子对这些可能都不太感兴趣。”
三人行至一处热闹非凡的坊台,陈祀念转头,露出一个邀请似的笑容,“但是刘公子应该对鹿耳馆的主人比较好奇?”
刘命长波澜不惊的脸仍然没什么变化,反问:“赢了可以见?”
陈祀念摊手:“这我就不敢保证了,只是我得拿到川乌才行,今日的彩头若不是川乌,我明日也回来,但这种千金难买的药放在我这小小女子身上就是怀璧其罪,凑巧遇见刘公子,想请你护我周全一下。”
刘命长:“我为什么要帮你。”
陈祀念叹息一声:“不帮我,我就要痛失爱女了。”
他微微眯了一下眸子,目光锁在坊台上的那带着面具的都知主持身上,并不想与陈祀念合作,只说:“我有川乌,也有解药。”
陈祀念沉默片刻,抬头时眼神也冷了,小女孩扯了扯她的袖子,委委屈屈地喊着,“婶婶,娘亲在哪里。”
陈祀念软和了神色,揉揉她的脑袋,“青青你看,那边人最多的地方,你娘亲正在那边哭呢,去吧。”
小女孩眼睛一亮,急急就跑过去。刘命长侧眸,对暗处作了个手势,人群中风动并不会被人察觉。
这下就陈祀念与刘命长的对峙了,二人都不加掩饰的厌恶,陈祀念道:“你既然知道明珠中了毒,手里还有解药,就这么看着?”
刘命长道:“皇帝要是死了也可以再换。”
陈祀念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忍下后,皮笑肉不笑道:“一个小女孩丢不丢你都派人盯着,一个皇帝你倒是一点不在乎。”
刘命长冷哼一声,瞥了她一眼,讽刺道:“你也不怎么在乎皇帝的死活,也是真舍得孩子去套狼。”
陈祀念脸色一白,他见她几经变幻的神色嗤笑道:“陛下跟你学的变脸倒是青出于蓝,师姐,我奉劝你一句,活着可不要只看见血仇。”
陈祀念皮笑肉不笑地反讽道:“你现在做的和我做的有什么区别?”
刘命长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迈步走上坊台,台上的都知一瞧是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读书人,面具下眼睛一弯迎上来:“这位官人,天灯彩头可是想来摘一摘?”
都知这一声把周围看热闹的目光都往台上聚集,人们讨论着今天的谜题,只听见些许“荷叶”、“莲花”什么的,刘命长抬头看一眼高高悬挂于天上的天灯,问:“今日是什么彩头?”
“是春和楼的玉露奶羹,春和楼新来了南离的大厨,这道甜品最近可受姑娘们的喜欢了!公子可有心仪的姑娘?送给姑娘想必提亲都会轻松许多呢。”
都知见他不语,又有些着急今日夜色已浓,再过会还没人将这彩头赢走可不太吉利,便巧言劝道:“公子来试试吧?今日来了许多小姐少爷都没拿走这彩头,看公子满腹经纶,学识过人,这彩头应当是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