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指了指已经站起来的少年,“他没有名字,是偷偷从南离跑出来的,至于为何要逃跑,他不愿说。”
“又是个没有名字的?”晏主瞅着自己怀里的书,“要不取一个?”
“……看来陛下最近确实很闲,这般来历不明之人,要么送去大牢,要么赶出皇城,最好先严刑逼供个百八十遍。”
晏主打了个哆嗦,同情地看向那少年。少年虽不知刘命长说了什么,但这不怀好意的语气让他皱紧了眉。
“这……来者是客,北昱与南离还算交好,他身份不明,还是别将事做死为好。”
刘命长睨了过来。
“!当然,一切都听阁首的!”
刘命长笑了一声,晏主立马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他道:“陛下说的不无道理。”
晏主不敢放松警惕,小心道:“那阁首想如何处置此人?”
那少年隐约明白了些什么,见晏主虽满身华贵,却唯这男人马首是瞻,几个打量之间,冲到了刘命长身前,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
晏主:“……”明明她才是这个国家的王。
不知这少年是如何说动了刘命长,反正说完这少年就跑床上去躺着了。
晏主:“???什么意思?”
刘命长轻笑道:“陛下想不想纳妃?”
晏主:“……”
刘命长将酒封了口,提着酒准备离开,晏主还迷茫着,拉着他的衣袖追问道:“阁首,他是有什么特殊身份吗?留下他做什么?”
刘命长任她拉着,将人带出了屋子。二人一出门,这里便多了几个天策使。
“南离人只有皇室的眼睛是正统的金色,只是南离以女为尊,故而南离皇子一出生便会被杀死。”
晏主愣住。
刘命长回头看向她,轻飘飘地说道:“从前南离可不是与我朝交好,只是陛下您上位后,才愿意派遣使者来的。”
晏主抿着唇,“虽说女子为尊,却也有些极端了。若交换一下,朕在这北昱,是否出生就会死去?”
“所以陛下想如何?”
“将那少年留下来,纳妃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若他以后回去……”
“陛下还想让他回去?”
“?”
刘命长扯回自己的袖子,嗤笑道:“陛下,若您纳他为妃,也许以后南离女皇考虑联姻,刚出生的王子也就不至于落地封棺,您这已经是壮举了。难不成您想如法炮制,在南离扶持一个傀儡男帝?”
晏主被噎住,疯狂摇头,赔笑道:“阁首又在说什么恐怖故事。”
他瞬间收了表情,冷然道:“南离的兵力不错,南离女皇一直想说服别国也实行女子称帝。”
晏主嗅到了危险的想法,却不敢出言打断,只听到他继续说,“大昱朝的正统一直在晏氏,相信陛下若想收复故土,南离女皇会非常支持。”
“……阁首英明。”晏主说完这句奉承话便低下了头,看来阁首确实想要攻打东曜,这般野心勃勃,为何非要用晏氏的手呢?就为一句正统?他是那种在乎血脉的人吗?
“陛下。”
晏主茫然抬头,这样埋头跟着走,竟已经走回了璇玑殿。
“花椒与松柏。”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篮子,正是她准备的拿来做椒柏酒的。
花椒三十七味,柏枝七支,捣碎,装坛、浸酒。
刘命长就这样默默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看着她从发髻中冒出来的细碎发丝,在午后的阳光里发着微光,昭示着少女的生机。她的眼眸依然明亮,嘴角的笑意并未藏起,似乎做这件事令她非常愉悦。
他不是很懂她的心情,却也不忍打扰她的兴致。
等晏主将这一坛酒埋入璇玑殿那棵桐花树下时,刘命长才出声,“这就是能让陛下您开心的事吗?”
晏主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上的汗珠,笑眯了眼,“这是属于我的酒。”
刘命长挑眉。
晏主忙改口,“这是只属于朕的,私人物品。”
这深宫里,大约也只有这一坛酒是属于她的了。虽然如此想着不免孤寂,但满足感还是盈满了她的心间。
刘命长不以为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江山天下都会是陛下的,何须在意这一坛酒?”
晏主抬起头,状似疑惑地问道:“若这天下都是朕的,那什么是阁首您的呢?”
刘命长少见的沉默了,漆黑的眼眸里似乎在酝酿着风暴。晏主见状不对,忙开口,“当然是朕啦,朕是是阁首您的东西。”
他探出手,晏主不敢躲,由着他掐上自己的脖子,那处伤痕还未消散,微凉的触碰不禁让她打了个冷颤。刘命长的手只在她脖子处停留了片刻,而后缓慢上移,捏了捏她的脸,开口就是嘲讽:“陛下是最尊贵之人,如何能将自己比作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