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就听得不大清楚了。
……
南地黔中,陈祀念赶了好几天的路了,但身后追杀的死士前仆后继。她心中实在恨,这刘命长简直不念旧情,招招都是死手。
过耀江时,在水底埋雷,越琴峰时,有弩箭手成排发射箭羽,好不容易到了黔中,这边玩蛊投毒的奇人也纷纷出没。
陈祀念赶了几日路,就骂了刘命长几日。
“我说陈姑娘,你好端端的不跟我一起回月羯,来这个西南之地做什么?陈将军说要见到你,才和南离开战。”
跟着陈祀念走了一路的月羯女子叽叽喳喳个不停,这一路见了北昱的风土,虽没感受什么人情,却也不会觉得乏腻。
陈祀念本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又思及哥哥的情况,冷着一张脸道:“兄长虽是月羯将军,但北狄之争他可做不了主。我来西南是因为我想来,王女若是不想跟着,就赶快回月羯吧,以免被牵连。”
“啊呀你这兖华人,嘴皮子真厉害!”月羯女子哼哼两声,说不过便自顾自看风景去了。
待她一走,一阵银铃响动。陈祀念身后走出个异域装扮的男子,他脖戴银环,身披紫纱,一双桃花眼煞是魅惑。
“主上,可需要将那女子解决了?”
陈祀念摆摆手,不并将那月羯女子放心上,转头问起了别的事。
“炎玉长公主可还好?”
炎玉长公主是成帝的嫡长女,年龄比晏主还要小上两岁,刘命长携灵帝上位时,将成帝一双儿女分别赶至鱼阴与黔中,天各一方。如今陈祀念与他对立,从前共同商议的计划变成了互相制衡的筹码。
原计划里,这一出宫变该是女帝死亡,远在鱼阴的崇安王继位。
而如今计划全然改变,刘命长有意让晏主继续做王,那崇安王这个名义上更适合做帝王的人,也就是个威胁了。
陈祀念若继续往北走,那等待的无疑是刘命长的一网打尽。而炎玉长公主这边只有她一个弱女子身处乾安塔,若被戕害,全然无力反抗。她往西南走,至少还能分散一下刘命长的火力,也能在必要时保全一下炎玉长公主。
“那女子都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绀琅,你既已是百夷府之人,归朝堂管,该对朝廷宗室放尊重点。”
“尊重?那您现在究竟是主上,还是陈太妃呢?”
陈祀念眸光轻扫过去,“这两者无甚冲突。”
绀琅微微一笑,妖冶的笑容中却有几分狠厉,“可在下若是百夷府之人,就该是刘阁首的手下了。”
“倒也不知道你是如此忠心的人。”陈祀念不咸不淡地说着,转身回了营帐,似乎不太想理人了。
绀琅叹了口气,无奈地跟进去,“主上真的小心眼,在下以后会对炎玉长公主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