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方正在通缉当年与父亲于征相关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而通籍名单上的中心人物,她认识。
直到那天她才知道,他叫靳长庆。
原本沈知韫也想过,自己因为那个人的几句话,就躲在国外不敢回来,是不是有点蠢。
但当她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才意识到当初,在她跟陈郁都手无缚鸡之力的阶段,那个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沈知韫还有一件事儿百思不得其解,“当年我跟他见面的事儿,你怎么会知道?”
她觉得她瞒得挺好的。
陈郁眸光微深,轻描淡写地说道:“猜的。”
“这你都能猜到?”
“脑子里住了个福尔摩斯,没办法。”
沈知韫嫌弃地看着陈郁,“走开!”
其实陈郁没有说谎,他确实全靠猜的,不过却有理有据。
当年他醒过来的时候,碰到了老熟人护士小桃。
她惊喜地跟他说沈知韫偷偷来看他了,也悄声问他,是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女方家里不同意。
所以才会她一出医院就被家里的保镖拖进了一辆白色的桑塔纳给带回去了。
当时陈郁已经知道沈知韫跟她母亲的关系,而且就算是家里不同意把她带走也不至于派来保镖。
陈郁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恳求小桃调取了当时医院门口的监控录像。
白色桑塔纳,车牌AF890。
跟那天晚上他被拖上的车是同一辆。
他意识到是对方要对沈知韫下手了。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当时连起身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打电话报警,而他无助绝望地躺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等消息。
那是他觉得自己最窝囊的一次。
什么都做不了,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掌控力,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
他皮糙肉厚,打断腿打断胳膊,倒也没什么,他一个男人,都能扛。
可沈知韫呢,他不敢想象她会遭遇什么。
这可能是他人生唯一一次那么真诚地祈求上苍,保佑她,只要她能够平安回来,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哪怕废掉一根腿。
那天晚上,他仿佛置身于地狱,呼吸机的管子他紧紧地握在手里。
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拔掉的准备。
幸好传来的是好消息,但也是沈知韫订机票出国的消息。
但总归来说她没有出事,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他不知道沈知韫究竟发生了什么匆匆出国,但他试图联系她却杳无音讯,而原本处处找他麻烦的人也由此消失。
他也打听过,沈知韫六年来就算是父亲的忌日都没有回来过,就连春节过年也都是她姑姑一家人去国外找她。
他明白父亲在她心中究竟有多么重要,就算是为了躲他,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以来一次都不回来祭拜父亲。
所以他才意识到,不是她不想回来,或许是她不能。
沈知韫得不到答案,也没再逼问,转而嘱咐道:“这段时间,你也小心点,能不出门就别出门。”
陈郁冷哼一声,报复地捏着沈知韫手背上的软肉,“你现在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晚了?”
沈知韫心虚地眨眨眼,“我的确利用了你,但我也是派了人时刻保护你的好不好。”
“那是不是我还得谢谢你?”
沈知韫呵呵一笑,“是我谢谢你,感谢陈大律师为人民服务,临危受命,从容不迫,等事情结束,我一定向组织申请给你送一张大大的锦旗。”
沈知韫为抓靳长庆回国,但回国之后却半点他的消息都没有,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为了引出他,她接受陈郁的接近,与他情侣般的相处。
又担心靳长庆暗地里出阴招,所以一直派人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陈郁。
可惜她瓮中捉鳖的计划实施没有多久,他就自动出现在演唱会,不过反倒是着了他的道。
两个人慢悠悠地踏着马路。
陈郁问她,“要回去吗?”
沈知韫眨眨眼,“我不冷,还可以再走一会儿。”
陈郁无奈地拍拍她的脑袋,眼神意味深长地落在隐蔽处的人影。
“就算你不冷,也得为保镖大哥们想一想吧。”
沈知韫小脸一囧。
两个人打车回到公寓。
陈郁紧贴在沈知韫身后,一步也不挪开。
沈知韫调侃道:“今晚打算试试我家的床?”
“你想的美,明天早起去领证,今晚早点睡。”
沈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