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尧弦来时踌躇满志，势必要找到姚呈曦变心的证据。
然后他被姚呈曦拉在观众席，整整欣赏了一晚上景树澄的三分球。
姚呈曦不愧当过一段时间的啦啦队员，给人加油的时候一百句话都不带重样的。
云尧弦听得脑子“嗡嗡”响，逐渐被洗脑：
“确实有点东西……”
“对啊！原来是深藏不漏的王者！”姚呈曦赞不绝口，“这个准度、这个空心入网，怎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投的是三不沾呢……”
景树澄的网名属实谦虚，“三不沾的神”，他的实力与这个描述正好反过来。
然而，他只有三分球训练时秀了一段。
后面的弹跳力、控球、攻防训练，他都没有什么突出表现。
不过这种程度在姚呈曦眼中，已经是遥不可及的篮球水平。
但凡她有这些球员一星半点的实力，体育课的期末考试分分钟拿满绩点！
教练却不这么认为。
他对于景树澄似乎尤为苛刻，别人失误了他会说一句，景树澄失误了，他能连人带球技把他贬低到尘埃里……
这种行为，让姚呈曦忍不住转头，对云尧弦感叹：
“你们俩好像啊！”
“？”
云尧弦相当困惑，他遥望教练的地中海，连忙摸了一下自己浓密的头发，委婉道：
“我脱发并不严重。”
“我不是在说外表。”姚呈曦勾起一边的嘴角，“你们都一样，喜欢戳别人痛脚……”
云尧弦笑得更加温和，笑意却没有沾染眼底：
“曦曦怎么会这么想？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意思我说的话有问题呗？”
姚呈曦耸耸肩，无趣地收回眼神：“反正我认为，校队教练在明处贬低别人，而你……在暗处不停否认别人。”
本质一样，只不过云尧弦这种方式，更容易让别人听信，快速陷入自我怀疑。
云尧弦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如果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我会改自己的说话方式。”
姚呈曦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被云尧弦摸了摸脸颊，他低柔的语调恍若情人间的呢喃：
“恋爱关系是双向的，我可以迁就你，也希望曦曦……不要再说出买电脑时的那种话。”
“‘你比不上我’这种话？”
姚呈曦慢条斯理打走他的手，学着他的样子，露出柔和的笑容：
“好的，我尽量不戳你痛脚。”
她像是很伤脑筋，用几根手指轻轻支撑着额角：
“唉，没办法，谁让我总是戳得很准呢？”
“曦曦你……”
“你来干什么？”
云尧函一步步走过来，表情不善，在云尧弦面前站定：
“又来催我签字？”
云尧弦几瞬便调整好表情，营造出兄友弟恭的气氛：
“不急，尧函你有时间再签。我是来接曦曦的，天黑又下着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
云尧函长睫低垂，坐到他们前一排的座位上：
“随便你。”
姚呈曦朝场上一看，才发现训练已经结束，教练背影逐渐消失在场边，而球员们正拉伸着身体。
“学弟，你不和他们一起拉伸吗？”
“尧哥！”
景树澄的喊声正好与姚呈曦的问话同时响起，姚呈曦主动朝云尧函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忙自己的事情。
“尧哥，你怎么跑观众席来了？今天不拉伸开抽筋了怎么……办……”
景树澄声音越来越小，瞪大眼睛：
“姚呈曦！校园男神！”
云尧弦熟练地站起身，带上彰显男神气质的微笑，伸出手：
“你好，我弟弟平时承蒙照顾。”
景树澄受宠若惊，连忙与他握手：“你好你好！”
姚呈曦等他们握手结束，兴奋到手舞足蹈：
“三不沾，原来你拥有如此神技！投三分球的秘诀是什么，我一选了篮球课的篮球菜鸡急需锦囊妙计！”
“秘诀？”
景树澄突然原地摆出投球姿势，沉浸式回想：
“就这样，瞄准，然后用这种力度，出手！”
姚呈曦一句没听懂，拍手叫绝：
“原来男生真的会在路上突然空手投篮啊！”
“呃，不，别误会男生……”景树澄挠了挠头，“只是偶尔会投。”
“不对，是我在问你锦囊妙计。”
“不对，是你在问我锦囊妙计。”
他俩愣住，然后又是同时开口：
“我没学会。”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