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支祁没想到这个元婴期的女修竟然能逃脱,更没想到牧锦云的剑气居然能撞飞他的扇子,他还欲动手,忽脸色大变,丹符宗的两个渡劫期都来了!
白猫马上就抵挡不住,他不能拖,必须走!
杜支祁终于不再保持着木远的样子了,他容貌忽然一变,周身煞气暴增,袖中一件黑色披风抖开,瞬间形成一片黑云遮蔽天幕,紧接着,他单手抓住木飞雁,另外一只手掐诀,打算施展万里遁光符!
如今魔道势弱,他一个人人喊打的老魔头能够活到现在,足以说明他逃跑的本事有多强。
一旦发现打不过,立刻放弃一切撒腿就跑,仇不报了,要抓的丹药师不管了,只要有命在,以后可以好好算账。
“杜支祁!”
“竟然是你!”丹秋露一声冷叱,让无数人心中一颤。
然黑云密布,众人眼前都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情况。
苏临安元神倒是看得见,不过她没怎么插手,只是搓燃了之前炼的丹丸,这个是引子,跟杜支祁体内的毒混合在一起,可以让他痛不欲生的死去。
从他最想重振雄风的地方开始烂起,连那具白猫分身也逃不
掉。
当年她被追杀没把他弄死,千年之后,她不会再给他活命的机会,不过杜支祁是渡劫期了,她的毒药也没那么快就要他的命,至少也得熬个天才行,所以此刻杜支祁要逃走,苏临安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反正都是要死的,跑就跑呗,死在这里死相太吓人,体内的毒没准还叫人看出点儿东西,还是死远点儿好。
哪晓得杜支祁的遁光符并没有完全亮起。
他千防万防,却没防到被他护在怀中,全身冰凉的女人。
木飞雁只剩下了一只手,而此刻,那只手正抓着他手里夹着的遁光符。
因为木飞雁的阻拦,他的遁光符并没有完全亮起,杜支祁看着这只曾紧紧抓住他的手,眉头皱了一下,只问了一句,“你想我死?”
他心口很闷,眼睛瞬间变得通红,眉心都拧出了一个川字。
她刚刚拼死救他,没脑子一样的替他挡剑。
现在,知道他是魔修了,就出手阻拦他离开?
好一个正邪不两立!
片刻的耽搁,阻拦两个渡劫期的白猫便受了伤,杜支祁嘴角也溢出了血,他却不觉得伤疼,反而胸腔难受得厉害,又冷冷问了一
句,“刚刚还护我,知道我是魔修了,就立刻要杀我?”
木飞雁那只抬起的手颤抖不停。
“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你是魔修……”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滚,木飞雁苍白的唇都咬破了,她喃喃道:“我只是不知道你是杜支祁。”
魔道淫修杜支祁。
死在他手里的女修不计其数,尸骨都能堆积成山。
她爱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男人,她还怀了他的孩子,她还一心想护他,宁愿自己去死。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木飞雁泪如雨下,捏住遁光符的手依旧不松开。杜支祁心知他时间不多,他可以直接扔了怀里的人自己逃跑,他甚至可以瞬间将她碾成灰烬,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问:“你松不松手?”
“你是不是想我死?”
那只捏着他遁光符的手缓缓垂下,杜支祁拧着的眉头才松开,她爱他,她为了他都愿意放弃生命,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呢?
下一刻,木飞雁突然撑起身子,用仅有的一只手抱住了杜支祁的腰。
并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喃喃道:“阿远。”
杜支祁的遁光符重新发光,虽然耽搁了点儿时间让他
受伤很重,但逃出去还是没问题,孰料他心口猛地一烫,一股微弱的冲击力让他脚步一晃,勉强后退了小半步。
杜支祁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视线所见,有血迹,还有一些灰尘,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哈。”他干笑一声,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极了猫发出的低吼威胁,而空中那只正在跟两个渡劫期周旋的白猫也呆愣当场。
这个女人是不是傻?
她居然在他怀里自爆了。
他可是渡劫期,她在他怀里自爆就个挠痒痒一样,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连他的护体屏障都炸不开。
杜支祁笑声越来越大,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过了片刻,他又捂着心口的位置,笑声渐渐变成了哭,她自爆真的没用吗?明明灵气屏障都没破开,可他的心口怎么这么疼,怎么这么疼,就好像被硬生生炸开了一个洞呢?
杜支祁又哭又笑,神色癫狂,头顶上白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施展了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天昏地暗,到处都是飞沙走石,无数威压朝四面八方铺开,让其他人只顾保命根本不敢关注场中战斗。
不过一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