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首诗,真的是你所作?”杨玉娆感觉自己仿佛被这首诗的意境,击中了灵魂一样。
粗听之下,这首诗中充满了禅机,但细品之后,又发现这所有的禅机,其实都是绵绵情意。
仿佛是一个经历了沧海桑田,看破了红尘俗世,拥有大智慧的得道高僧,因为一个女子,甘愿脱下袈裟,纵身一跃,义无反顾地跳回红尘,抛却了九世轮回的功德,只为与心中所爱,厮守一生。
当今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人?
即便是有,也应该是独占南朝四百八十寺鳌头五百年,大周当朝国师,白马寺住持,六欲大师。
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夫君呢?
不真实,太不真实了。
杨玉娆现在只感觉,天上的月亮是假的,心中的诗词是假的,眼前的人也是假的,耳听目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一定是在做梦!”杨玉娆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那种手臂皮肤传来的痛觉,却又那么真实。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反正,在这世上,为夫是第一个吟诵的,娆儿是第一个听的。”
柴安一看到杨玉娆这个反应,内心不禁拜服,咱老祖宗留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真的好用。
只可惜,自己前世是个理科生,看的文学含量最高的读物,就是高中语文课本。
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前世三国时期,那个被誉为才高八斗的曹植,写了那篇号称古往今来,勾搭大嫂第一赋的《洛神赋》,自己就只记得里面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一句。
要是自己能通篇背诵,那岂不是可以泡遍诸国太后,化身“人间叫父”,再也不用努力啦?
不过还好,柴安感觉,自己知识储备中,那几篇李白、秦观、柳永的代表作,至少用来哄杨玉娆是够用的。
“那,这首诗,可有诗名?”杨玉娆低头含笑,害羞地用纤纤手指,卷弄着秀发的发梢。
如此佳作名篇,若是别人所做,早就天下传诵了。
杨玉娆自然也是采信了柴安所说的话。
柴安上前一步,跟杨玉娆靠近,月色下,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柴安伸手,勾起了杨玉娆的下巴,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此诗尚未起名,既然是本王思念娆儿时所作,就叫《思娆》吧。”
“诗词意境高远,这诗名,却如此直白俗套?”、
“啊这……”柴安无言以对。
“不过,娆儿喜欢。”杨玉娆俏皮一笑。
“你呀!”柴安借着月色,想要去亲吻一下杨玉娆的樱桃小嘴。
杨玉娆却身形如电,害羞笑着躲开:“不行,娆儿不能散功。”
“就亲一下,又不做别的,怎么就散功啦?”柴安抗议道。
“哼!谁知道你亲了以后,还做不做别的?”杨玉娆歪头一嘟嘴,俏皮可爱。
杨玉娆虽身怀绝技,有武宗之威,但说到底,也不过是高考完,刚上大一的年纪。
“本王不管,你不尽人妻本分,必须补偿本王。”
“王爷房里,不是有两位佳人,可以享用嘛?”杨玉娆嘿然一笑。
“娆儿,你要是再让本王碰别的女人,信不信本王明天就给你买两个小帅哥当面首。以后,咱们六个,六六大顺,大被同眠!”
杨玉娆一听,俏脸一红,认怂了:“王爷,娆儿投降啦,你说吧,要娆儿怎么补偿你?”
比打架,杨玉娆比柴安高一层楼,比脸皮,柴安比杨玉娆高一昆仑。
杨玉娆是真的怕柴安说出更羞耻的话来。
“以后,你不准叫我王爷,咱们是两口子,你该叫我夫君,我该叫你娘子。”
“那怎么行?太难为情啦,我叫不出口。”杨玉娆低着头,羞笑着拒绝。
在大周,礼教盛行,阶级固化。
像夫君、娘子,这种亲密称呼,即便是在民间,也只是在新婚燕尔的年轻夫妻之间使用,但凡稍微上些年纪的夫妻,害怕被舆论批判其为老不尊,也会自动将夫君、娘子,替换成老头子、老太婆。
而在权贵门第之中,强调身份符号,要远比表明人际关系重要,表现在称呼上,便是有官身的,要叫大人,没官身的,要叫老爷。
久而久之,人情越发淡泊,即使是合法夫妻,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也要循规蹈矩,保持距离。
这让柴安感觉就很不习惯。哪有自己老婆管自己叫王爷的?前世去洗脚城,捏脚的小妹儿叫自己“老师”,感觉都比叫“王爷”听着亲切。
“不叫是吧?大被同眠啦!”柴安知道杨玉娆只是不好意思,心里也想跟自己亲近一些。
“哎呀,好吧,夫君!行了吧?”杨玉娆噘嘴嗔怪道。
“娘子,以后就这么称呼为夫,当着外人也这么叫。你去给小桃、小雅安排个住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