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之前被狠心绝情的皇帝丢弃在皇宫角落许多年,自生自灭,甚至差点被饿死,否则也不会被自己匹配到,便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小皇子又被为难,仍不放心地问:“听说上次几位殿下回宫正好碰到皇上,皇上生气了吗?”
“父皇不过让他抬头看看罢了,他是个哑巴,又说不了话,父皇都让他出来了,还会怎么样他?”晋昌翻着白眼,说了几句,更加不悦,“就知道关心那个小哑巴,也不知道关心关心真正关心你的人。”
后面这句一出,不仅娜娜,其他人都有点尴尬起来,纷纷低头吃糕点喝茶一副“好忙好饿不知道八殿下说的是谁”的样子。
毕竟公主表白心迹还被拒的事,大小也算一个笑话了,他们在心里默默惊叹就好,不要表现出来免得被骂。
娜娜知道小皇子还好,略略放心,对其他的就不太关心了,也低头倒了杯茶。
晋昌见此想骂人,但又不好张口,包厢内一时便安静下来。
大家本来就想散了,如今八皇子又一脸阴沉的,实在不太愉快,更加难熬。八皇子也觉得没意思,也不敢多待,略坐一回儿也就回去了。
送走八皇子,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也各自告辞离开了。
等其他人走了,晋安却单独叫住了娜娜,问:“八殿下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有疗伤圣药?”
娜娜奇怪,“怎么了?”
“我只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晋安又把包间的门关上了,快步走到娜娜跟前,急道:“从边关回来的人除了送来急报,还悄悄给王府带回一封私信,信中说,父王于阵前受了伤!”
娜娜惊讶,又恍然,刚才她就觉得晋安反应过度了,原来是这样。她问:“严重吗?”
晋安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摇头:“母妃没有给我看信,我看见她哭红了眼睛才问了,只说是中了流矢。也是因为父王受伤,守军才会接连溃败,不得不退守玉州!”
娜娜皱眉:“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瞒下来?”
晋安仍是摇头:“我也不晓得,可能是怕乱了军心。”
娜娜想想他一个小孩子,确实也不能知道太多,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既然你父亲是军中最高统帅,他受了伤,现在谁做指挥官?”
晋安怔了一下,才理解了他说的,忙道:“如今是我长兄挂帅。”
娜娜问:“你长兄几岁了?”
“二十。”晋安道,“长兄从十二岁起就跟随父王镇守边关,一直生活在玉州,是铮铮铁血男儿,于军中也颇有威望,有他坐镇,就算父王受伤,一时也不至于乱了。”
娜娜有点意外,虽然年轻,但是这么小就在边境历练,听起来应该不至于太差劲。
她拍拍晋安的肩膀,“既然如此,形势还不至于十分糟糕,只要拖到援军前往就好。就是不知道你父亲的伤势到底如何。”
“我也是担心父王,所以听到八殿下说你有药,便单独留你下来说说。”晋安抓着她的袖子,仰头急切恳求道:“你的药果真神奇么,能不能,给我一点儿,我让人带去给父王。”
“这个,不是不能给,只是不好给。”娜娜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里的药似乎是一颗颗的,或者一包包的煮水喝,而她的一个药剂瓶,他们还不一定会用,怕是给了也无益,何况她不认为晋安父亲的伤势是一个轻伤喷雾能够解决的。
另外她认为,玉州王既然专门写了家信回来,不可能就只是说他受伤,白让家人担心。
于是又问:“你父亲信中,还有什么交代?”
晋安茫然摇头:“母妃只告诉我父王受伤,让我好好待着不要乱说出去,便忙去了。我也忘记问还有什么了。”他毕竟年纪还小,没有考虑那么周全。
娜娜一思索,对他说:“你现在回家问清楚,我跟你一起回去。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晋安忙不迭点头,立刻就带着娜娜回了玉州王府。
回去一问,果然,玉州王不单单是受伤那么简单,还中了毒——敌方是有备而来,不仅集结大军突袭,还瞄准了我军统帅,专用毒箭想要除掉玉州王。
好在军医也不是吃素的,虽一时没有办法解毒,却也暂时控制住,为玉州王拖住了性命。只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长久,前线正是形势严峻丝毫不能放松的时候,玉州王不仅不能退回来治疗,反而要瞒住风声,免得助长敌人威风,或是朝廷见势不妙主降。
私信里,除了说明玉州王受伤中毒一事,并要瞒住消息之外,便是让王妃抓紧找几个解毒圣手跟去边疆为王爷解毒。
这么重要的事情,本来是连晋安都没必要告诉的,更不要说娜娜一个外人了。
玉州王妃乍一知道晋安把重要的消息告诉外人,便是又急又恼,哪怕晋安急急解释了娜娜有神药,王妃也不信。
还是娜娜亲自证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