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小队有许多,分不同位置不同时段,娜娜选了下半夜,以及敌军最有可能悄悄潜伏过来的位置,因为这样容易抓到人——立功!
晋宏原本觉得太危险了不同意,后来见他坚持,只好准了,又让其他人都警醒一点,不要让人受伤。
娜娜当晚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执行任务了。
西北也开始下雪了,初雪化去后,第二场雪很快接着下,野外便积起雪来,一片白茫茫的。
上半夜的士兵已生了一堆火,他们过来后只要捡柴火接着烧就行,虽然不能围着一直烤火,但冰天雪地的,有一堆火在总觉温暖些,也能照明,或是吓退一些晚上出行的野物。
几个人捡柴火把火堆烧旺,过去喊娜娜:“丁公子,过来烤烤火吧。”
“不用,你们烤吧,”娜娜骑在马上,收回看向对面的目光道,“还有,不用叫我公子,叫我名字就好,我跟你们是一样的。”
有人笑道:“如何能一样?公子本事了得,王爷和世子都十分看重,我等可不能造次。”
又有人见娜娜脸色无奈,便道:“公子平易近人,待我们如兄弟一般,生分了倒不好。不如这样,您是咱们小队的领头,就叫您队长吧!”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不错。
娜娜就笑着点头:“也好。”总之不要叫她公子就好,太别扭了。
她看了看四周,雪地微微发白,倒不是很黑,“先不要偷懒,随我去巡逻一圈。”
一队十二人,便都骑马跟着在职责范围内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雪地里冷飕飕的,除了马蹄声和盔甲磕碰之声,十分安静。
娜娜一晚上提高警惕认真巡查,结果什么也没发现,倒也松了口气。等到天亮换班,就带着大家回去休息了。
她还是住在玉州王府,这一队人又原是保护玉州王的亲兵,都是在玉州王府的,便一队人齐齐回来。
世子已经起来,正在了解昨夜各处情况,娜娜也进去汇报。晋宏见她无事,放下心来笑道:“辛苦了。正好,一道用早饭吧。”
娜娜也不推辞,与他一起吃了早饭。吃完一个回去休息,一个去看父亲而后继续处理军务。
如此过了三四天,娜娜每天后半夜去巡逻直到天亮,上午补觉,下午仍然是空闲的,过得也算充实规律。
玉州王也一天天好起来,能够起身了,只是还不能下床。
此时凉城已有快马加鞭传来消息,二十万大军还有四五日即可抵达玉州。玉州王深感自己还是好得慢了些,担忧到时不能起身披挂迎接大军。
晋宏与父亲交谈一番,也是浓眉紧皱,心情沉重。下午从军中回来,思索着此事,渐渐走到了娜娜所住的厢房之外。
娜娜发现他来,便主动过来开门,“世子找我?”
晋宏一怔,放下欲敲门的手,看他穿得仍是单薄,不禁道:“近日天寒,丁公子怎么不多穿一些?”
西北纬度高,地表荒凉,本就干燥多风沙,入冬之后,更是寒风呼啸,格外冷酷。
晋宏惦记着他不穿旧衣,人又清瘦,还要后半夜巡逻,怕他熬不住这西北严寒,早就吩咐人送来新作的棉衣、厚氅,这几日军务繁忙,并不是天天见到,现在一看,他还是只穿着银色锦衣加一件不薄不厚的外袍,看着十分单薄。
“屋内火盆旺盛,并不冷。”娜娜笑道。王府上下对她真的非常客气,上等动物皮毛做的新衣服厚衣服送了好几套,只要她回来,屋内就会点上火盆,生怕她冻着。只是娜娜的作战服本就智能恒温,就不穿那些笨重的衣服,本来一套盔甲就足够笨重的了。娜娜见他好像有事要说,就让开门,“世子请进。”
晋宏于是进屋,看屋内暖融融的,才略略放心,坐下后把援军还有数日到达的消息告诉她,“大敌当前,父王伤势未愈,实在令人忧心。”
娜娜想了想玉州王的伤势,“王爷到时候可能可以下床了,但还不能剧烈运动,更不要说骑马打仗。”
晋宏皱眉:“正是如此。”
娜娜不明白他如此担忧,“世子成功守住了防线,援军不日到达便可缓解压力,发起反攻。王爷也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安心休养。世子为什么反而更加焦虑?”
晋宏沉声道:“本次领兵而来的李将军,一惯驻守东北,是一员猛将,与我们玉州王府没有什么交情。”
娜娜不明所以。
晋宏只好说得明白一些,这些事情没有合适的人可以说,娜娜正好是一个,“父王是西北军的统帅,地位无可撼动,援军到来也理应由父王统率调遣。然而如今他重伤未愈,短时间内无法上战场,而我到底年轻,李将军恐怕不服,要亲自指挥,届时怕是会引起争端。军中将领不和乃是大忌,恐怕被敌人趁虚而入。”
娜娜听明白了,是涉及到军中的权利斗争,怪不得玉州王之前要把伤势瞒住。其实也很好理解,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