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被屏蔽,循环播放她前几小时的行动,这才拨通了明烬的通讯,“学长,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我回来了。”房门被意外地打开,两人双目对视,索夕当机立断将光脑置换回去,监视器也在同一时刻恢复正常,但比之更早的,是瑰洛的撞见。
瑰洛手上抱着一捧玫瑰花,还有被重新送来的柔性机甲,他带来了索夕珍藏已久的画册,将里面的图画意义装裱成适合收藏摆放的相牌。
在一声“学长”后,一一散落在地上。
所有的语言在此刻变得无力,索夕眼底划过一丝懊恼,想要去哄人,可是瑰洛只是将散落在地的杂物扔得更远,除了索夕的柔性机甲和画册,其余皆被藤蔓粉碎殆尽。
索夕头一次毫无防备地直接伸手去阻止,却是被玫瑰藤蔓所伤,相牌依旧被玫瑰花刺划拉了个干净。
索夕的手上冒出血痕,她骤然想起,在少小时分,同样的一个夜晚,她在玫瑰旁边依偎睡去,那夜也是受了伤。
瑰洛面上闪过自责,想要冲过去查看情况,却又想起方才撞见的,懊恼与愤怒交汇,只是夺门而出,留下藤蔓帮忙打理。
与此同时,玻璃光幕对面的“索夕”头一次站了起来,她接通了再度打来的通讯,露出了一个完美微笑,“没什么学长,是我想岔了,我可以自己完成。”
“一路平安啊学长。”她最后如此祝福道。
玻璃光幕在“索夕”离开办公间后彻底寂静下来。
如索夕所想,这面墙是被打实的,而玻璃不过是投影模拟生成,研究院之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索夕在工作。
这是索夕切断与外界联系的第一天,时至今日,她才真正有被囚禁的感觉。
她想要去换出自己的光脑,却发现原有的路径已经被封死。
也是,这种小把戏的祖师爷就是瑰洛,只消来看一趟他便能知道是如何做到。
索夕无所事事了七日,又重新阅读了几篇送过来的论文,试图将玫瑰花茶做成玫瑰饼。
瑰洛喜欢一切玫瑰制品,唯独不喜欢玫瑰饼,如果被他看到索夕在制玫瑰饼必然会跳脚。
只可惜,索夕仰头望向几个掩藏监视器,为了阻断她任何与外界交流的可能,瑰洛甚至主动切断了监视器,毕竟通过监视器打通外向网络也是一个联通外界的方法。
不得不说,瑰洛的全屏蔽方案非常有效,外界在几日间掀起轩然大波,然而索夕几乎闻所未闻,只是安然做着瑰洛讨厌的玫瑰饼。
在星历二万一千三百零三年,时任联邦总指挥明烬在远征归途中遇袭受伤,性命垂危,生死一线。
三日后,所有人都确定了,明烬不适合继续担任联邦总指挥,即便苏醒之后,也只能做一个缠绵病榻的废人。
联邦总指挥官一直由帝国学院近十届最为优秀的军政系学生担任,在通过预选后,将会送往联邦偏僻边界进行实战训练,最后战功最为出彩的,将担任联邦总指挥。
这样的训练,基本以十年二十年起步,明烬的上一人指挥官封总指挥,在岗位上守了三十多年,常年承担巨大压力,导致在他退休时,头发都花白了,在联邦星网一时间几乎成了奇闻。
明烬十五年在边界正常实战,任谁也不会想到,上任总指挥后应当装备更为精良,小队单兵更为优秀的时候,明烬会在边界受重伤。
下一届新的总指挥还没有长成,新一任总指挥官几乎成了星网热议话题。
往届副指挥官就任临时总指挥的情况下,事情会好办许多,副指挥官直接就任便是,但如今,索首席作为兼任的临时总指挥,又有一个同样的副指挥官,原本应当为有选择余地而庆幸的联邦议员却更为沮丧。
索夕是研究员,虽然有常年穿戴柔性机甲的美名,又有独挑清理伏期星变异植株的战绩,但对于联邦议院来说,这始终不是自己人,不与议院原本利益集团贴心。
至于副指挥官,这个靠运气升上来的人物,几乎所有联邦人都能津津乐道他的事迹,不少学生在考前还会换上他的照片作为头像。
一时间联邦所有人吵的不可开交,在混乱之中,原初回到了帝都星。
这位昔日的副总指挥,与封前指挥同一时代的人物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兴趣。
两大院中逐渐出现第三种声音,让原初重任副指挥官,索夕以临时总指挥官的身份镇守联邦议院。
明烬的急救舱在同一时刻被运载到帝都星,对于这个尚未在联邦议院站稳跟脚的总指挥,无人关注他的动向,只有少数亲友前来看望。
夜深人静,职守的护士也打起了瞌睡,一个身影翩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