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来人容貌,孙、陈、甘三家齐齐转身,双眼内蕴含着凶光,不断搜寻段延桢的踪影。
当看到躲在一众斗师身后的段家家主。
孙曼云咬牙怒斥道:“段延桢,想不到是你出卖了我们!”
听到这话,段延桢露出一副不屑神情。
“孙曼云,你们三家行此谋逆之事,但凡对地藏王心怀感恩之人,都不可能同流合污。”
说着,段延桢对着东方遥遥抱拳。
“我段家深受地藏王菩萨器重,自当竭诚报效,怎会和尔等背恩忘义之徒一般,去投靠什么王朝。”
听到这话,孙曼云猛然一口啐在地上。
“呸,就凭你这首鼠两端之辈,还敢在此大谈忠义,真是不知廉耻!”
段延桢面带笑意。
“孙曼云,无论你怎么说,我段家今日都要协助地藏王大人平定叛乱。”
“眼下你们根本没机会走脱,还不赶紧缴械投降,换取从轻发落?”
孙曼云怎会束手就擒?
就听她招呼一声。
“各家斗师,今日到了这等险地,只能拼个鱼死网破,只要成功脱困,孙家愿让出全部家产,送与众位。”
听到这话,和几大家族一起出逃的核心武修,纷纷跃跃欲试。
可恰在此时,段兴思却笑着抬起手臂,轻摆两下。
很快,自他身后队列中,有三道身影,被人拖拽着
走了出来。
孙曼云等人定睛一看,正是孙子昂等人。
此刻那三人神情呆滞,眼神涣散,哪怕现下四周如此嘈杂的环境,也没能引起他们半点反应。
而再瞧见一身血污,还有那极度扭曲,不自然下垂的四肢。
所有人便立刻明白,之前这三人定是遭遇过酷刑。
段兴思伸手薅住甘道全的头发,将低垂的头颅抬起,冲着其母蔡氏邪气一笑。
“甘夫人,你儿子如今可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若是你不吩咐甘家斗师停止反抗,那甘道全的性命,可就要保不住了。”
此时一个妇人跌跌撞撞,自孙曼云身旁抢出,满面泪水地嘶喊道:“段兴思,我儿子可把你当做至交好友,你怎么能如此待他?”
可段兴思对此根本无动于衷,反倒用更加凶狠的目光回瞪。
此情此景,顿时让蔡氏慌了神。
“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别伤害我儿道全。”
随即回身喝道:“甘家斗师还不赶紧把兵器收起来,你们这是要害死我儿子啊!”
就在甘家人心神动摇,准备依言行事。
一柄利剑陡然自蔡氏口中刺入,穿透整颗头颅。
随着蔡氏死尸扑倒在地,就见谭墨非斜握长剑,用冷冷的目光环顾左右。
“你们若是还想活命,就不要听信这妇人之言。”
剑锋一
指甘道全。
“那就是被人擒获的下场,难道你们也想和甘道全一般,被人打断手脚,弄成一具废人?”
“如今想要活命,只有奋起反抗,和他们拼死一战!”
“这才是唯一出路!”
一番话果然奏效,刚刚信念稍有动摇的甘家斗师,此刻求生欲火再度被引燃,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可还不等他们心气回升,就见桂星河手捧一摞卷宗,连同吴家长子吴应龙,一起走到段兴思身边。
手指对着站在最前的一名斗师点了点。
“韩谷昌,三十四岁,祖籍炎洲武凉城,自幼父母双亡,和自己亲弟弟二人相依为命。”
“后得松枪派名师看重,收做门下弟子,二十七岁闯出立松名号,从此闯荡天下。”
“为求松枪派发扬光大,这才到长洲登擂,以求打出威名。”
“孙家以十万两白银供养松枪派,并许诺助其招募门生,这才将你揽入门下,为其效命。”
那被称作韩谷昌的枪魄斗师,听到这话,表情立时不自然起来。
桂星河转头看向另一侧。
“刘泉,元洲天池城人氏,家中父母兄弟妻儿共计八人,年少时曾拜卧龙谷夆拳上人为师。”
“本家在天池城内开设茶楼为生,因其父经营不善,生意逐渐凋敝。”
“你又自觉没有经商才能,这才想要以一
身锤气术法,来长洲擂台赚取钱财。”
“甘家送白银五万两,让你一家生意好转,如今衣食无忧。”
手拎两柄大锤的刘泉,听到这话面色大变。
桂星河扬了扬手中那一摞卷宗,带着一脸温煦笑容,眼神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在场的诸位,你们的身份、家室、来处、目的,在我手中都有记录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