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千机的连番讥讽,两家门下都是一脸怒容!
自瀛洲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以来,何曾有过现在这般局面?
就算三家平日钩心斗角,可在明面上,大家依旧是一团和气。
如今不但被人接连赢下两城,更是被一个小字辈如此羞辱,当真是颜面尽失,气炸肝肠!
梁森州死死攥握座椅扶手,双眼几欲喷火!
“沈千机,你如此跋扈嚣张,真是死性不改!”
“似你这等狂妄之徒,无论加入任何门派,只会给宗门招灾惹祸!”
“当年将你逐出剑云宗,真是再英明不过!”
沈千机冷笑一声。
“梁森州,我脱离剑云宗的前因后果,你心里清楚得很。”
“在我面前,你怎好意思装出这副公正严明,光明磊落的样子。”
梁森州被沈千机一呛,只是呼呼喘气。
沈千机也懒得和他废话,用手点指广场中央。
“我今天就是要狠狠将你们两家踩在脚下,如果还想再战,那就安排人上场便是。”
坐在梁森州身后的沈千书,此时也没了初时那般自信从容。
想不到两个从未听过姓名的武修,竟然接连取下两胜?
这可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悄悄喊过一名剑云宗弟子,沈千书低声对他耳语几句,随后用眼神示意揽月派方向。
那弟子点了点头,随后掩身在人群,悄无声息来到
揽月派队列后方,与身处队列最后的沈蝶衣小声交谈。
沈蝶衣听后微微点头,快步来到龙树上师和韩白衣身后。
龙树上师正自训斥悠悠醒转的夏兰。
早在沈千机下场之前,夏兰就已经被两名揽月派女子搀扶到了龙树身前。
就听龙树上师用怨毒的语气说道:“你怎好意思回来?既然他刚才没动手杀你的打算,那你就该以命搏命,可我看你出招之间尽是犹豫,难道你不肯为揽月派交托性命?”
“你知不知道,揽月派声名将因你此举所累,如此贪生怕死,还如何能自称揽月派弟子?”
夏兰跪在龙树上师身前,捂着肿胀紫红的手腕,泪流满面。
“请师尊责罚。”
龙树上师冷哼一声,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
“责罚?你还有脸要责罚?”
“什么样责罚能抵得上揽月派几百年的名声?”
夏兰趴伏在龙树上师脚边。
“师尊,徒儿愿以死抵偿。”
龙树上师抬脚将夏兰踹到一边。
“死?那倒便宜了你。”
“揽月派养你这么多年,还没得到任何回报。”
张开眼皮,用两道阴毒的目光盯着脚下的夏兰。
“回去后,你就给我滚出内门,去外面做那些杂事,今后都不可再自称揽月派弟子。”
“什么时候有哪家富户看上了你,你就滚去给他为奴为婢,换来钱财,
偿还揽月派这些年养你的耗费。”
听到这话,夏兰双肩一抖,可最终还是低声回应。
“是,徒儿遵命。”
龙树上师鄙夷道:“以后别称呼我师尊,更不要把徒儿两字挂在嘴边,你我再无干系,滚到后面去。”
两名揽月派弟子架起夏兰,快步朝后走去。
此时,沈蝶衣才探头到两人中间,将沈千书的打算讲给两人。
韩白衣沉着面色,犹豫道:“已经被他们胜出两局,眼下必须要扭转颓势,如此安排我看不妥。”
龙树上师倒是轻轻点头。
“我倒觉得可以一试,毕竟这两年,蝶衣的修为突飞猛进,虽不能和你同日而语,可却也和夏兰修为相当。”
“想来对付一个废人,应该不甚打紧。”
韩白衣思考片刻,随后道:“上师是不是太过自信了?刚刚对面展现出的实力,可是轻松将夏兰击败,如果蝶衣再落败,事情可就有些不妙了。”
闻听此言,沈蝶衣有些不满,娇声娇气对着韩白衣说道:“殿下——,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
韩白衣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不要再继续用这语气和我说话,那只会让我更加厌烦。”
沈蝶衣连忙正色道:“是我失言了。”
“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会败,一个身受重创之人,拿什么和我一较高下?”
“再者说,沈千书也会安排得力之人从旁协助,我觉得对手不足为虑。”
龙树上师微微颔首。
“这事就这么定了。”
转头看向韩白衣。
“殿下您也是揽月派弟子,应该对我的判断有信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