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剑尖抵住蜷缩成一团,躲在石雕内的本体,冷冷的目光看向洛从义的魂魄,沈千机问道:“我给你机会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不介意一剑毁了你的肉身。”
刚刚还态度狂妄的洛从义,如今却已是声音打颤,显然他也不想死在沈千机的手上。
“当年选择封印杨锐天,是因为他体内灵气过于庞大,没人能确保万全,所以逼迫当年的异修出手,设置这抽取灵气的阵法,想要一点点耗光他体内的杀心灵气。”
偷眼看向沈千机,见他仍旧认真倾听,洛从义暗暗松了口气。
这才继续道:“可谁也没想到,那杨锐天的杀心如此独特,竟在全无修炼的情况下,在他体内自行运转生生不息,阵法不但没能将他抽空,反倒让大战中的生灵困在此地,成了第一批阴魂。”
“所以韩阳楼提议,要八家各出一人,作为阵眼,不断在此消磨,希冀有朝一日,能让杨锐天气竭而亡。”
沈千机淡淡道:“如此说来,我更应该把你们杀掉,这样一来,杨锐天不就可以脱困而出?”
口中这么说着,手中长剑缓缓递进,带着血色杀心灵气的剑锋,已是触碰到洛从义的肉身。
洛从义慌忙摆手道:“事情远非如此简单,你可万万不要冲动。”
停臂不动,沈千机等着他给出解释。
洛从义急声道:“如果是千年前,凭你与杨锐天本源,一旦解开封印,也许还能救他脱困。”
“可数百年前的那场祸端,却让这封印多了一层用意。”
“当年阴魂闯出万丈渊范围为祸大陆,未免事态扩大,那时的异修便借助我等抽取的杀心灵气,不断扩大封印阵法范围,这才有如今的各层圈阵,以此拦阻阴魂外逃。”
“也正因如此,这千年来杨锐天的杀心,不但要被我几人抽取,维持这阵眼运转,更要通过我等,源源不断提供给各层封印圈阵,而我几人的作用,也不再仅限于控制住杨锐天,更要调节各层圈阵所需灵气分布。”
“一旦你破坏我的肉身,打破这封印阵内的平衡,到时仅靠杨锐天一人维持,势必会被阵法吸干灵气,就此一命呜呼。”
“你不但无法与他相见,更有可能让这万丈渊内的阴魂就此脱困,这后果你负担得起吗?”
说着说着,洛从义自恃是维持万丈渊阵法的关键,不但腰杆越挺越直,就连语气也强硬起来。
“小子,我劝你不要因一时冲动,而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可沈千机全然不受他威胁,手中长剑更是微微用力,一点点刺入洛从义肉身胸口。
“我也劝你一句,不要用这些话来威胁我。”
“我来此地只为杀心,即便阴魂逃出万丈渊,那又与我何干?”
见沈千机完全不惧自己胁迫,洛从义顿时慌了神。
“且慢动手,老夫不拦你便是,万不可害我性命。”
沈千机声音冷酷。
“要想我不毁你肉身也不是不行,把后面几重封印也一并和我说了,那我便可饶你一命。”
洛从义无奈,只得将剩余八魂的实情,对沈千机一一道明。
听洛从义的话,沈千机并未轻信,而是喊过苏毅德找来纸笔,将他的话一五一十记录在案。
之后更是反复询问,看他前言后语间,是不是有所出入。
直到确定洛从义毫无隐瞒,沈千机这才将长剑从他胸口处拔出。
就见那伤口处没有半点血迹流出,沈千机不免嘲弄道:“前些时日,你嘲笑我贪生怕死,可瞧瞧你这副连人都算不上的残躯,还不是一样想要苟延残喘?你又有何资格来教训我?”
听到
这话,洛从义直勾勾盯着沈千机,眼神中带着羞惭与愤意。
可这些完全无法影响沈千机分毫,就见他指端戒指骤亮,一柄短刀落在他手中。
伸手探入石雕之内,借着石雕与肉身的空隙,将短刀卡在肉身心口之上。
做完这一切,沈千机才说道:“如今这短刀抵在你心口,如果你想要活命,就不要轻举妄动。”
“你虽然修为强悍,可我若是一力要推动这短刀,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后果,你想必一清二楚。”
面对如此直白的威逼,洛从义虽是怒目而视,却也全无办法。
拉上苏毅德,沈千机便要转身离去。
临行前,他淡淡道:“不过我还要多说一句,似这般不人不鬼地活着,你难道真觉得有趣?”
说完这句诛心之言,不理洛从义在身后大声叫骂,二人快步朝来路走去。
回到护渊人的石室,沈千机当即取过油灯,将记有洛从义招供的纸张在桌面摊开,仔细查看。
一旁的苏毅德出言道:“为何你要如此费力收集这些?”
“既然已经能胜过洛从义,那后面几重封印,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