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行、清行…喂!清行。”
韩乐伸手拽了拽清行的衣角,说道:“咱们这两天怎么一直都待在这儿不动弹?不出去找永全有吗?就算不找永全有, 也没人找你来出去看相看风水吗?”
清行此时正端坐在桌边, 手中持着一块丝绢小心细致的擦拭着自己的桃木剑与拂尘,神色淡然认真。
在听了韩乐的问话之后, 他便放下自己手中活计,眉眼有些无奈道:“那永全有逃窜多日,你我二人找寻许久都没什么踪影,倒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王家的消息,免得自己跑出来在碍手碍脚的。”
“而且, 那些找过咱们看风水看相的主顾们,都已经在穿越者的手里面遇害,先是王家老爷子、再是吴姓教书先生、近两天连陈家的老爷子都惨死了…现在哪儿还会有人家敢来接触咱们?只怕是躲都躲不及。”
他摇头叹息,目光低垂,声音也随之低沉了下来:“一个永全有,竟然死了这么多的人…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将他绳之以法…徒增添杀孽。”
韩乐半倚在一旁的床榻上,听着清行有些低落的声音,她也轻轻瞌上眼帘,道:“别担心清行, 别担心…我们一定能将永全有捉回来的…一定能够……”
所以, 别担心、别担心……
一遍一遍,她轻声的说着, 像是在安慰着清行, 也像是在为自己打气。
他们两人与穿越者之间, 本就是有着实力的差距, 现在那穿越者手里面又有了枪…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丝毫也捉不到穿越者的半点儿踪迹,在时间的消磨下,他们之间的压力也确实是与日俱增。
就连她都快有些丧失信心了。
到了此时,原本还算是闲适的气氛,一时又变得压抑起来。
她无声的翻身下床,坐在了挨着清行的小板凳旁边,两个满腹忧愁的小人儿,就这么安静的排排坐着,面朝着屋门口无所事事的发呆。
这几天虽然没有人再找清行这个“活神仙”去看相看风水,但是前一段时间他们却已经攒下了很多积蓄,足够他们两人花销很长时间、以及租下这个小小的院子落脚。
俩人就待在这个租来的院子里面,无聊的托腮发呆,直到院子的小破门“咣当”一声被人粗暴的推了开来。
王晟这个大少爷,一脸冷汗的惊惶跑进来。
“找、找到了…”他身上的白色绸衣下白山沾了些泥点,衣襟与发冠微微有些凌乱,一向不离手的宝贝儿乌木折扇也没有带在身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就连那两个酒窝都有些皱巴巴的。
他喘着粗气,上前就要拉韩乐的手往外走:“那永全有的踪迹…找到了…你、你们、道长你们快来,那厮太凶,已经伤人了……”
他这一路跑来,已经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却仍旧坚持着拉着韩乐往外走。
不怪他太过于失礼,实在是永全有那厮当真邪乎。
他们诺大个王家上下忙活了这么多天,差点儿把整个扬城给掀了个底朝天,却仍旧找不到那凶手的小尾巴,最后家里面的一家典当铺最近接到了一笔来历不明的首饰,确认了是陈家前些日子的失物,这才勉强的抓到了那凶手的一丝漏洞。
可是那个叫永全有的凶手实在是忒凶残了,就算官府和王家人、以及陈家人顺藤摸瓜摸到了他的住处,却仍旧不肯束手就擒,反而凶性大发连伤数人,眼看着就要突破从未杀出去了。
直到这时,官府的差役和复仇的受害者家属们都开始束手无策,王晟这个大少爷才终于想起了清行韩乐两人。
所以这就马上跑过来请救星了。
眼看着这位大少爷一直把韩乐往门口拉,突然听闻此事的清行也不禁面色一肃,赶忙上前两步轻声喝道:“贫道不是说过,如果找到那妖孽的踪迹,就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师兄妹二人,你们自己决不可轻举妄动吗?”
一边轻声呵斥着,一边悄无声息的将韩乐的手腕从王晟的手里夺了回来。
他也是曾经与永全有交过手的人,知道那人确实有点儿邪乎,一般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对着王晟千叮咛万嘱咐。
可是到头来,合着自己所说的话,人家压根儿就没听到耳朵里面去?
“一开始在下确实是想先通知二位道长,但是官府在半路上也参与进来了,为首缉拿凶手的差役便是曾捕头…”
王晟心里面也苦,两只酒窝委屈的皱巴起来:“曾捕头那人您二位也见过,性子倔的很,有地鬼神灵异之事不屑于顾,绝对不许在下先行告知二位,认为这都是歪门邪道之说…”
“嗯,这样啊——”
韩乐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胳膊,举起大拇指赞扬道:“不封建不迷信,坚持科学唯物主义观,这位曾捕头真是一位好同志,走在先进时代的前端,这个优良传统应该继续保持。”
王晟:“……啊、啊( ⊙ o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