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想一想心里面突然还有点儿小期待的是怎么回事?
大殿下的气氛紧张地一触即发,龙椅上头坐着的那位,却是凭借着自己粗壮的神经,硬是没有察觉到大殿下的诡异气氛,心情极好的打击着情敌:“话说这么些天来,倒也是委屈大将军了,以后朕找个机会升了大将军的位置如何?”
欺人太甚!!!
江卫梁手臂上的筋络顿时暴起、双目圆睁,几乎想要瞬间扑到上面…然后一个苍老的身影突然出列,挡在了他的身前,也正好挡住了小皇帝看过来的目光。
“陛下,臣有别事启奏。”
发鬓胡须已经灰白掺半的礼部尚书,佝偻着背向上面坐着的秦灏景躬身行礼。
江卫梁望着故意挡在自己面前的何尚书,这个曾经看好他、提携他、还差点儿成为自己岳父的老人,终于又再次将自己的理智找回来,按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气。
何尚书心里面还是惦念着自己这个晚辈,故意出来阻止自己酿成大祸,他自己也清楚,所以也不想辜负这位老人的一番心意,只能再次退下去。
而上头一无所知的小皇帝,看到了何尚书出列,就像是看到了老丈人一般,兴高采烈的招呼道:“何爱卿,有何事启奏?”
眼见皇上瞬间转换表情,竟然对何尚书这般亲热,宛若将他当做了岳父一般对待,立在朝臣最前列的谢丞相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
谢丞相是当今国丈,正宫皇后的生父,当初小皇帝秦灏景也是靠着他们谢氏一族才登上了皇位。
结果这小子才刚刚登上皇位,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不但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更是白眼狼的丝毫不念及谢家的情分,平时更是对自己这个正牌儿老丈人不假颜色,反倒是对一个后宫嫔妃的父亲亲切倍至。
这简直就是在当众打他的脸,怎么能不让谢丞相懊恼。
何尚书站在外列,心里面也知道自己上头的这个皇帝,只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又得罪当今丞相,可是他望着什么也没察觉、一脸兴高采烈的秦灏景,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暗自辛酸叹息一声、摇摇头,继续自己刚才未说完的话。
“启禀陛下,淑妃一事已经讨论了十几天,朝臣们各执一词,暂时是分不出个是非好歹来,倒是国内的其他事情,已经到了不可不重视的地步。”
“哦,何事?”
秦灏景有些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何尚书正色道:“陛下,自今年三月起,西南之地已经连续大旱,正值农忙时期多日来却滴雨未降,此事已经干系到当地民生,不可不防。”
“原来是这件事啊…”
一听到是旱灾民生之类的话题,小皇帝瞬间便有些索然无味起来,坐在龙椅上手撑着脸颊,兴趣缺缺的吩咐道:“既然只是可能会有旱情、而不是大旱三年,何必如此心急,几天不下雨也会正常的事情,先派个人前去查看当地详情,然后再讨论后续如何。”
面对着自家天子如此敷衍的答应,何尚书还想要再劝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小皇帝无聊的脸色时欲言又止,只能换了另一件事情:“启奏陛下,还有西北之地流民之事。”
“西北之地地势困苦,这几年又连续遭受蝗灾,无数灾民流离失所。近来西北之地的知府上报,说是当地最近竟是出现了饥民造反的迹象,且不是偶然,已经波及到了数十个郡县。”
话说到了这里,提到了流民造反,那龙椅上百无聊赖的小皇帝终于提起精神,探身询问道:“流民造反,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何尚书低头回禀:“当地的知府害怕凭着西北的守城军压不下造反的灾民,所以便上奏请求朝廷派来将军协助镇压。”
“造反……”
小皇帝轻抚自己下颚,颇有些愠怒道:“这群刁民,竟敢不顾天威、罔顾天命,造起反来了!”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又念头一转,低声自语道:“当地想要朝廷派兵派将军协助镇压流民……”
眼睛骨碌一转,等到秦灏景再抬起头来时,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特封骠骑将军江卫梁为先锋,领一万兵马前往西北之地,协助当地官府剿灭叛军。”
一边说着,他一边示意身边的小太监起诏。
正好他看着这个骠骑大将军也心烦的很,干脆就把他给扔到西北去讨贼,眼不见为净。
堂下站着的江卫梁冷眼瞧着他,等到诏书拟好之后,方才稳步走出队列,下跪接旨:“臣接旨,陛下万岁!”
正好,这小皇帝不想见他,他看到这小皇帝也心烦恶心,干脆就跑到西北之地一段时间,也好躲一躲别人对他同情讥讽的眼光。
秦灏景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情敌下跪接旨,心里面正美着,大殿外却突然颠颠撞撞跑进一个传旨小太监,还未进去大殿门口便一脸惊慌失措的扯着嗓子喊道:“报——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在后宫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