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脑子一片空白,看着父亲的无头尸体,头颅滚落在一旁。
眼前晕眩,心中像是被钢刀穿刺,剧烈疼痛。
脚步踉跄,不敢置信地靠近。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腿脚发软,想要向前挪步。
但是双腿发软无力,像是灌铅了一般,沉重无比。
眼前看到的一切天旋地转,喉咙沙哑。
“爹!”
“爹!!”
陈三几乎是嘶哑着吼出,一下子跑到无头尸体面前。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钻入鼻孔中,刺激得鼻腔生疼。
血腥味浸透肺腑,化作难以承受的痛楚袭遍全身。
双手抱起地上的头颅,手指在头颅上满是褶皱的面皮上抚过。
头颅早已经冰凉,陈三心脏抽搐,几乎不能呼吸。
天好像塌了。
脑海中浮现出和父亲生活的点点滴滴,一点点拉回到饥荒年代。
“不!不!”
“这不是真的!”
陈三眼泪夺眶而出,眼前模糊一片。
“爹!”
低头看去,陈父表情惊愕、惊恐定格。
“啊!”
陈三撕心裂肺地痛呼,仰天咆哮。
忽然间,嘴角逸出鲜血。
片刻后,缓缓放下父亲的头颅。
他不明白,到底是谁干的,为什么下如此毒手。
他们一家都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谁干的?”
“是谁干的?”
陈三茫然无助地呢喃着,强烈的仇恨从心底蔓延。
浑身肌肉都在颤抖,双手抬起捂住面庞,手指插入头发中痛苦地抓弄着。
极度悲痛淹没了他,过了足足半个小时,麻木的他站起身来。
跑去衙门报官。
身上沾染鲜血的他跌跌撞撞来到衙门前。
看门的衙役,看到陈三这副样子,不由分说,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抽出手中的钢刀架在陈三的脖子上,厉喝道:“你这身血是怎么回事?”
陈三回过神来,神情都有些恍惚了,抓着衙役的衣袖,哭诉道:“差爷!我父亲被杀了!”
“我父亲在家被杀了,脑袋被砍了下来,就在院子里面!”
衙役眼睛一凝,脸上露出惊容,手中的钢刀却没有放下来,反而用力几分。
看着陈三满足的鲜血,眉头皱起,嫌弃地拍掉他的手,问道:
“你父亲被杀了?仔细说说!”
陈三将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衙役听完,钢刀收力几分,听着这惨剧。
“竟然有这么大胆的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你放心,衙门一定会抓住凶手!”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
陈三道出姓名以及住所。
衙役收回钢刀,向他说道:“你且在这等着,我进去禀报,待会儿会有捕头前去查案!”
“谢谢差爷!”
衙役大步走了进去。
陈三等了一会儿,没见衙役出来。
不由得想起半个月前,他还被那些捕快抓进大牢中。
再联想衙役一进去半天不出来,他心中便怀疑起来。
离开衙门口,向远处躲藏起来,看看衙役出来会干什么。
再等了一会儿,那个衙役带着几个捕快从衙门中出来。
“他人呢?”
“他就是凶手,自己杀死了父亲想用报官来掩盖,真是打的好算盘!”
“说的是,这小子现在不就是害怕跑了!”
几个捕快看到衙门前没有了陈三的身影,顿时大声谈论了起来。
听到捕快对话的陈三,心中顿时拔凉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捕快第一时间会把自己抓起来,然后定下自己的罪!
官府不为民做事,只会帮助那些世家帮派对百姓敲骨吸髓。
陈三彻底看清了这些人的做派,直接离开衙门。
他是寿安堂的小二,寿安堂又是赤焰帮的产业。
那他也算是赤焰帮的人,这种事情得要去向赤焰帮求助。
陈三来到赤焰帮门口,看到刘家的人抬着一口棺材,全部身穿丧衣,在赤焰帮门前哭嚎。
他现在没有心情去关注刘家在干什么,绕过刘家向里面走去。
当走进赤焰帮门口的时候,陈三却是不知道找谁。
偌大一个赤焰帮,他只认识魏武一个人,而魏武现在却不在帮中。
陈三茫然了起来,看着赤焰帮高大气派的门面,顿时漏了怯。
但是想到自己的老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