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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眼角余光捕捉到门把手开始转动,我才从杂志上收回目光,故作自然地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伊尔颀长的身影自打开的门后出现,接着她便步履轻盈地走进来,坐在了我床边的椅子上。
伊尔先是往我吃剩的盒饭看了一眼,这才望向我,眼中无声闪过一丝关切的色彩:“没有胃口吗?”
我点点头,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可随后,我便听见伊尔轻轻叹了口气:“没胃口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可挑食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吧。”
出自对方口中的、这种温柔的责备让我感到一阵不自在,意识到她果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生灵。
我没有回应,只是有些心虚地将视线从伊尔身上移开,心头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失落。
我忍不住暗自嘀咕着:在童话镇,最多只有伊西斯会这么管我——可我甚至没有进食的需求。
这种割裂感让我开始怀念起先前那平淡的生活,觉得它们现在虚幻得好像来自上辈子的梦境。
苦涩油然而生,我忍不住垂下目光,算是理解了故事中那些被放逐的漂泊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伊尔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她微微倾身,眼角眉梢的弧度都在不觉中变得更加柔和。
她温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感到有些困惑和不安——这很正常,毕竟你经历了那样一场意外。”
“这样吧,”伊尔顿了顿,“如果你有什么想聊的,或者有什么疑问,我现在都有时间听你说说。”
我抬起头,对上那双眼睛——虽然她不是真的伊尔,但我确实能够从她身上体会到关切之意。
所以我咽下一口唾沫,轻声回应道:“谢谢……”
可我却不知道此时应该问些什么问题,才能让自己在不暴露的情况下获取尽可能多的信息。
其实我更想直接让伊尔把自己的病历表拿过来,却又担心像先前那样操之过急,从而引发她的怀疑。
忽然根据病历表联想到了另外一件物品,我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房间角落的那个黑色书包。
于是我问伊尔:“能帮我把那个包拿过来吗?”
“好。”伊尔点点头,起身走向书包,很快便返了回来,将手中那个有些分量的包递给了我。
“谢谢。”我接过背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感觉自己仿佛在打开一个未知的潘多拉魔盒。
只见里面有一件外套,几本厚重的教科书,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笔,无形中证明了“我”是个学生。
伊尔静静地旁观了我的所有动作,片刻之后,有些迟疑地问道:“没少什么东西吧?”
我此时还在检查背包里的东西,闻言不由得稍微一怔,反应过来后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
然而与此同时,我的心里却在暗自苦笑:就算真少了什么东西,自己也不可能看得出来啊……
自我“唰”的一声拉起拉链后,我们相对无言,还是伊尔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其实呢,我这次过来是为了带你去做一些检查,”伊尔说道,“主要是心电图和x光片,能听懂吧?”
见我没有提出异议,伊尔继续说道:“本来呢,我们还需要做一些需要空腹进行的检查。
“可这类检查我们已经在你昏迷的时候做过一遍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激素水平变化应该不会太大……
“又考虑到你刚刚才从昏迷中苏醒,担心你可能饿了,就先让你好好吃饭,补充补充体力……”
听着伊尔絮絮叨叨的解释,我注意到她说话时微微蹙起的眉头,不由得感叹起她认真负责的态度。
这与我记忆中那个慵懒的花精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让我忍不住突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我的笑声让伊尔的话戛然而止,她愣了愣,随即便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一双美眸微微睁大。
“有什么好笑的吗?”伊尔疑惑地问道,“还是说……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解释道,“只是觉得你一次性跟我解释这么多,和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有些偏差。”
伊尔听罢,微微眯起眼睛,一歪脑袋,食指轻轻点在下巴上,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是这样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解,随即便轻笑一声,“那你可还真是不会看人。”
我耸了耸肩,并未过多解释:“也许吧。”
伊尔似乎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再多问什么,只是一边起身一边道:
“总而言之,就是这类空腹的检查,推迟到明天再做也不迟。”
她转身走向门外,很快就推进来一辆轮椅,轮子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