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走出小区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车。
她径直走过去,开门坐上车。
司机一直掐着点看时间,越是接近两个小时,他就越发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那就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就算再有能耐,又怎么可能比医院的医生还要厉害。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试一下。
直到那小姑娘如约回来,他一直提着的心才落回原处。
可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小姑娘,你要去我家吗?”
“嗯,去看看你女儿。”
茫茫人海中,她能遇到这个人两次,也算得上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牵引。
她能帮就顺手帮上一把,就当积攒功德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女儿?你知道我女儿怎么了吗?”
“观你面相,天庭之上隐隐有股晦涩之气萦绕,子女宫位置色泽略显暗淡,且带有丝丝缕缕的紊乱纹路,这便暗示着你家中的孩子正在遭受重病之困扰。”
这一长串的话,司机只听懂第一句和最后一句,但他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整个人恍然大悟般笑容绽放。
“虽然听不懂,但觉得你好厉害,你坐好,我们现在就走。”
因为是白天,马路上车多人多,司机虽然开得快,却非常遵守交通规则。
他们的家住在老旧小区的二楼,客厅的墙上挂着一个女人的遗照,茶几上,电视柜上,也有一家三口的合影。
“都是我老婆的照片,她走的时候,我们的孩子还小,我怕我女儿记不住妈妈的模样,所以就多摆一些。”
男人的情绪越说越低落,“她走的时候,我和她保证过,一定会好好抚养女儿,可我没做到,想来她是怪我的,不然也不会一次都梦不到她。”
“你有空的时候,多给你老婆烧点纸钱。”
“烧纸吗?她能收到吗?那我每次去看她的时候,带的百合花,她能收到吗?”
奈何撇撇嘴,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花不能当饭吃。也不能拿来托梦。”
“托梦需要花钱?”
“所有的世界都一样,运行都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任何东西都有其对应的价值。托梦也一样,这是一项业务,需要登记、交款、排号才能办理。”
男人的眼睛瞬间睁大,嘴巴微张,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般,整个人定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然后扔下她不管,转身就往外面跑。
“你干什么去?孩子不看了?”
听到孩子,他才顿住脚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深深地插进头发里,使劲地撸了两把,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我想去买纸钱,给她多烧点。这么多年了,我每次去看她的时候,都只带一束她最喜欢的百合花,她会不会恨死我了。”
“恨不恨的也不差这点时间,你先带我去看孩子。”
“好,这个时间点,她们应该是睡午觉了,我去把她叫醒。”
“不用。”奈何跟在他身后进入卧室,睡在孩子床边的老人,听到开门声立刻睁开眼睛,在看到是儿子回来时,小声询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招招手,示意自己妈出去说,而奈何则走到床边,将手指搭在小女孩的手腕上,沉细之脉,此乃肾气亏虚之象……
打量着床上女孩的脸,面色晦暗无华,就如同被烟熏过一般。这与肾之精气衰败,浊毒内蕴,气血不畅有关。
她如同对待毛蕊那般,伸手将女孩的下巴卸掉,拿出一枚丹药,直接刮进她的口中,用量比毛蕊要多一些。
床上的小女孩,面色肉眼可见的,逐渐变得红润,脉搏也渐渐变得和缓有力。
将女孩的下巴归位后,她转身要走,正好看到那对母子说完话进屋。
“我女儿她……”
“出去说吧。”
老太太打量着奈何,不太相信,她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是真的有能耐的,于是试探着问道,“我孙女是什么病?”
“肾病。挺严重的。”奈何说完话锋一转,“不过,我已经把她治好了,现在与正常人无异,不需要再去做透析。
当然,你们若是不放心,可以去医院做个检查。但不要去之前治病的那个医院,否则你们解释不清楚,孩子是怎么好的。”
两个人同时转身跑进屋,在看着床上面色红润的孩子时,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
“妈,你看丽丽是不是看着好多了?”
“这不是在做梦吧?”
“妈,我现在就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别去专科医院啊,不然我们解释不清楚孩子是怎么好的。”
老太太说完就是一愣。
这话她是脱口而出的,可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