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角落里有一根大铁棍,便跑过去将它抄了起来,直接朝着惨叫声最厉害的地方而去。
徐术紧紧地抓住祁焕之的衣领,面色僵硬地咽了一口口水,浑身鼠毛都立了起来,就见前面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老虎正上蹿下跳,那凶兽嘴里还叼着不知是谁的半只手臂,血淋淋地滴落着鲜血。
真是骇然至极!
祁焕之抄着大铁棍朝着大老虎而去,那虎后腿一蹬,直接腾空飞起直奔祁焕之而来,眼见着就要把祁焕之和徐术扑倒在地了。
说时迟那时快,谁也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道白色的闪电突然从旁边窜出,迅猛疾驰,力道非常,生生地把那只大老虎撞飞了出去。
竟是那只雪豹!
不仅仅是徐术要把眼珠子给惊得快掉出来,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整个兽苑最凶名在外的悍兽啊,传说它在西域曾撕了不下一千个人!眼下这一只凶兽逃出了笼子都已经伤了七八个人,居然又跑出来了一只猛兽,还是一只谁也摸不清它底细的上品灵兽!
不少人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跌坐在了地板上,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趴在地上绝望的哭嚎。
祁焕之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薄汗,却依然咽了咽口水准备迎战。他正要提着铁棍向前时,却突然发现那只雪豹的动作有些不太对劲。定睛一看,祁焕之才确认了——那只雪豹居然和大老虎对上了!
只见两只猛兽看着对方不停地的打着圈儿,大老虎目露凶光,哈喇子直接从嘴里垂到了地上,还带着刚刚咬的人血的粉红。雪豹这边看上去则是气定神闲,它微微眯着眼,步履优雅,仿若闲庭信步,眼神却也是一刻不放松地紧盯着大老虎。
突然,大老虎双爪向前,发出震山虎啸,一个猛扑就朝着那雪豹而去。众人呼吸紧/窒,还未看清那雪豹是如何动作的,就见一道血光划过,那只身强体壮的大老虎如被拍飞了的大西瓜,从半空中重重跌落,连脖子都被划开了半边。
雪豹却轻巧地落在了地上,前爪锋利的爪尖之上还挂着猩红的血液。它像是嫌弃这血液肮脏似的,皱着脸不耐地甩了几下,又把爪子在那只大老虎的毛皮上摩干净了,才一个转身朝着祁焕之走去。
徐术藏在祁焕之的胸口,立刻就感受到了他的宿主浑身都绷紧了的肌肉,这种紧张感在面对大老虎的时候。祁焕之都没有出现过。
而此刻,那只雪豹优雅的靠近,却让这位名动千古的一代贤臣紧张了。
祁焕之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铁棍,他的手臂有些颤抖,却仍旧时刻准备着向雪豹发起攻击。只是一刹那,那只雪豹突然就在眼前凭空地消失了,等祁焕之再度回神的时候,他手中的铁棍已经被一股大力猛然拍飞在了空中,震得他的手臂都是一麻。
却见那雪豹离他只有一尺之远了,所有人都为这个芝兰玉树般的青年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全都以为他就要葬身豹口了。没想到,那只雪豹却踱步上前,微微低下头颅,很是亲昵地用豹子头蹭了蹭祁焕之的胸口。
“这,这……灵兽认主啦!”
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有人开始惊喜地大呼。这只西域雪豹自入了这兽苑以来,连猛兽都没有一只敢主动上前与它交道,饲兽官们更是对其敬而远之,连喂食都是用长竹竿挑着肉送过去的,没想到他居然和眼下这个白白净净的公子如此亲近。
难道这豹子也是个好色之徒,才选择他做了主人?
徐术此刻就藏在祁焕之的胸口之前,被那豹子头一蹭,圆滚滚的身子挤得一会儿扁一会儿长,就差没变成橡皮泥了。他呆滞着脸在心里不停的吐槽:蹭就蹭吧,干嘛非得要蹭我待着的胸口啊,宝宝要被压坏了!
雪豹一战成名,却并不在兽笼中多做停留,炫耀它的战果。莫夫越环视了一圈吓得浑身哆嗦的众人,在隔衣蹭了蹭小仓鼠之后,便自觉地回到了笼子里。一个的饲兽官壮着胆子,摸到了它的玄铁笼子旁,‘咔哒’一下把不知为何脱开了的黑金锁锁上了。
因着那雪豹的原因,一场兽苑之中血腥混乱终于得到了平息。祁焕之舒了口气,又连忙去查看那些受了伤的人员。
事态严重,此次被那恶虎所伤之人足足有八人之多。只见一个瘦小的饲兽官趴在一个受伤的汉子身上痛哭:“大哥大哥,你醒一醒啊,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可这么办啊?”
祁焕之走了过去,道:“这人被咬了脖子,流血太多,得赶紧送往医馆医治才是,莫要耽搁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用一种怪异的神情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祁焕之皱眉:“怎么了?”
只听得那小饲兽官哭花了脸道:“公子,你是刚刚才到这兽苑中的吧!咱们这儿,可都是……可都是罪奴啊……就算是伤了死了也是没有那个福分去宫中的医馆医治的。”
祁焕之心中一凉,他道:“难道宫中的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兽苑中的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