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越来越浓,遮天蔽日。明明是上午时分,整个林子却幽暗地如同夜暮一般。
他们已经进入古葬坑之内了。
突然远远地听到一阵吆喝声:“各位走路行脚的客官,此店美酒芬芳,佳肴可口,走过路过的官人万万不可错过,来一碗米酒酿,尝一尝红酥鸡,便是醉生梦死,乐不思蜀啊……”
此处居然有酒家?!
徐术后背爬起一股凉意,只因这声音实在诡异,穿透力极强,从四面八方而来,竟让人摸不透它来自何方。何况……这千年老坟场里怎么会有人的声音?除非……
徐术心猛地朝下一沉。
这是什么情况?书中三年后莫夫越来洗劫古葬坑的时候可没有这些幺蛾子啊!!!
到了第三天,他终于能够勉强下地了。一出院子,发现这里已经整个大变了模样。阿杰把院子中的杂草全都清理了个干净,那段倾颓了的破墙也让阿杰捡起了地上的青砖,重新砌了起来。
对此举动,狗狗还是相当配合的。
这几日,徐术他让阿杰锲而不舍的和那条大黑狗搞好关系,到了修整房屋的时候,大黑狗哼哧了两声却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阿杰这大刀阔斧的工程项目顺利的开展了下来。只是,徐术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这院子里的东厢房那条大狗却守得严严实实,从不让自己和阿杰靠近。
徐术坐在好不容易破茧而出的阳光之下,却无精打采。
要说这世上徐术最感兴趣的是什么,第一是美食,第二就是钱了。有钱敢闯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可眼下,天天喂狗都要七八十文铜板,眼看着就要弹尽粮绝,连锅都揭不开了。
这可不是享乐派·徐的行事风格啊,他要钱金玉,他要万段裘,而这些东西不是坐在这里发呆就能搞出来的。
思忖了一会儿,徐术把阿杰叫了过来,道:“阿杰,咱们不能这样坐吃山空。你去酒楼里面找个炉架,在找口锅,摆到咱家酒楼阶梯前面去,再去摘多些桐油树叶子,放整齐了,咱们今天就开门做生意。
迎客!”
阿杰听到一愣,脸露为难之色:“少爷,咱们家可还没厨子呢!”
徐术挑眉:“我不是?”这些天徐术生了病,就由阿杰煮饭,那滋味……不提也罢。如今要开张做生意,自然是要他亲自抄刀了。
阿杰更是哭丧着个脸:“少爷,你忘了,三年前夫人去世,你来掌厨,把厨房都点着了?做出来的食物可是把一屋子的客人全都吓跑了的!”
徐术的嘴角僵硬了一下,心想这原本这个徐术也是个天地造化的大奇葩,蠢得竟然有几分可爱!不过,他却是憋住了笑,一脸严肃地朝着阿杰喝道:“我有什么样的手艺自己还不清楚吗?你忘了前些天给你烤的那个肉串啦,难吃吗?”
阿杰一想,回忆起那天肉汁鲜美的口感,瞬间笑了起来:“不难吃不难吃,一点佐料都没放还香得我流口水呢,那样的肉我能一口气吃十斤!”说完,阿杰就立刻跑到前面的酒楼里去忙活了。
这时候正是早间乡下人挑担拖筐到镇上赶集的高峰,门前的那条大路热闹的很。徐术站到阿杰摆好的那个酒楼前的摊位后面,正打算烧上一锅热油,只听得旁边一人发出尖细的笑声:“嘻嘻嘻嘻,真是难得一见,‘徐家抓粪手’又开始卖吃食了!三年前尝到的那股恶心味儿我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呢!”
徐术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瘦瘦高高双颊下陷的人手拿一只莺莺转转的画眉鸟,正一脸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盯着他,徐术的眼中露出迷茫,他喃喃道: “徐家抓粪手??”
阿杰悄悄地挪了过来,凑在徐术耳边低语道:“少爷,你忘了,往日你做菜时客人都说那些东西比吃/屎还恶心人,说你这双手就是抓粪土的,他们都管你叫徐家抓粪手啊!”
抓粪手?!!徐术感觉一股闷痛从胸口涌出,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侮辱!身为厨师的尊严一瞬间暴涨起来,他朝阿杰喝道:“拿刀来!!”
阿杰吓了一大跳,一动也不敢动,连着站在摊位之前的那个瘦子也吓得面色青白,以为徐术气急了要拿刀杀他,只欲拔腿就跑。见徐术一弯腰操起一把白光雪亮的菜刀,却是左手抓起一个土豆,刀起如舞,削皮如飞,华丽丽的刀片如银鱼般在空中自由的穿梭来去,不消时,一颗浑圆雪白的土豆就成形了。只听徐术又大喝一声,将那削了皮的土豆一把按在砧板上,手起刀落,片片土豆片如飞舞的梨花薄的透亮,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砧板之上。徐术的这套动作麻利流畅,竟像是杂技表演一般让人驻足观看。不一会儿,就在摊位之前围起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徐术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见油锅热气已出,当下就明白火候已到,便如佛祖拈花把一片片柔白细致的土豆片一片接着一片的飞速抛到油锅里。只消片刻,那焦香味儿就喷薄而出,勾得人口水打转。
徐术知道这制作薯片有三个要点:一是土豆切得薄不薄,二是火候掌握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