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惧怕,缓步走到他身边。
轻轻拉了拉他衣袖:“刚才吵得我头疼,你进来帮我揉揉。”
此言一出,周围都是倒抽的冷气。
世人皆知,昭华公主和裴玄感情不和。
裴玄站着不动,目光盯在她面上。
他目光似一把锋利的刀,一道道,落在她面上,刮得她面皮生疼。
昭华咽了咽口水,又软语喊了一声:“驸马。”
裴玄落下目光。
见她指尖莹白,仰头看他时,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在这黑沉夜色中,显得更肤白如玉,好像笼上光亮。她裸露的肩膀上,有一块小小胎记,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昭华见他不为所动,只能再次开口:“真的头疼啊。”
她的语气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自知的撒娇,是他从没有听过的语气。
裴玄冷哼,朝前跨一步。
见他终动了身,昭华暗中松了口气。
他这个人太谨慎,心思又敏锐,尤其那一双眼睛,每次对视,她心肝儿都要颤上几颤。
倏然间,感觉背后有一道黏腻的目光落下。
她后背汗毛都竖起来,很是不舒服。
“母后,走了一段路,想必您也累了,儿臣搀扶你进去!”
听到慕容煊这话,她不由脊背一僵。
他是故意的!
谢北修还被她塞在床底下。
难怪谢北修一个谢家庶子,能如此笃定会引来她的母后!
“太子,夜深了。”
裴玄眼光冷漠,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从他口中说出,似笼上一层冰。
“放肆!”慕容煊一声怒喝,“你竟敢这么同本太子说话,你以为你还是锦衣卫指挥使?”
“臣,不敢!”裴玄脊背挺立,负手而立,连害怕的语气都不想伪装。
气氛凝滞如丝线,剑拔弩张之间,似一触而断。
“母后,太子小时候就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的驸马!”
昭华看慕容煊脸色,知情况不妙。
她转身几步,扑在简后怀中。
裴玄微微侧目。
今日她已经两次说驸马了。
昭华温软的脸皲裂出被戳破心思的窘迫,她假意没看到他的目光,缩在简后怀中,语带哽咽:“太子他分明就不想我住在皇宫中!他既然这么讨厌我,我还赖在宫中做什么?”
“我们朝朝都嫁人了,还像孩子一般!以前你和太子吵架,都要哭一场,现在还这般!”
“现在母后可不管你了,找你夫婿去!”
简后又气又好笑,将她轻推到裴玄身边。
昭华也没料到,等反应过来时,手已抓住裴玄手臂。
裴玄手臂一僵,整个身子如同一张弓绷紧。矜冷俊美的脸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看。
昭华心悸,似被烫了般,忙松开抓他的手,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裴玄此人,出了名的讨厌女人。
想到自己危在旦夕的小命,昭华忙缩回手。
裴玄眸色冰冷,连唇角都没动一动。
角落里,一个老妪突然走出。她浑浊的目光紧盯在她肩头,双唇苍白,抖得厉害。
昭华见她神色奇异,不由多看两眼。
正要离去时,那老妪一把抓住她的手。
“二小姐!”
“奴才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