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洛躲在房子后面,静静地窥视着那个身影,脑海里丝毫没有关于她的点滴记忆,但是在看到那个身影时,心却是抑制不住的狂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青青才拉着叶洛洛离开了这里。
临近黄昏日落,叶洛洛在告别了陆青青后,回家了。
东西还在桌上,奶奶正坐在沙发上和爷爷低声说着什么。看见叶洛洛回来后,招呼她来到自己跟前。
“洛洛,试试这些衣服吧,有新衣服穿了。”说着就拿出一件蓝色的长袖,套在了叶洛洛的身上。
衣服前面是用亮片贴出了一朵花的造型,袖口也是缝着花边,衣服的下面连着花边短裙。
叶洛洛很不自在的摸了摸衣摆。
“奶奶,这是谁买给我的啊?”
叶奶奶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叶奶奶不喜欢叶妈妈,这是周围邻居都知道的事情。叶洛洛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便不再吭声。
九月,新一年的开学季如约而至。
“叶洛洛,你的新衣服真漂亮,特别适合你,你很喜欢蓝色吗?”叶洛洛刚坐在位置上,就听到余知秋好奇地询问她。
“嗯,我喜欢。”叶洛洛轻轻捏了捏这件衣服的衣摆,这正是妈妈送给她的那件新衣服。尽管爷爷奶奶并没有和她多说什么,但她自己心里都明白的。
她特别喜欢,以至于刚开学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叶洛洛原本对颜色没什么特别的偏好,如今算是清晰地明确了自己对蓝色的喜爱。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屋及乌吧。
“难得见你这么开心,呐。”余知秋话音刚落,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在了叶洛洛的桌上。
“谢谢。”叶洛洛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格外温柔,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意。
她转头看向余知秋,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在迎上叶洛洛疑惑的目光后,余知秋猛地回过神来,匆忙转过头去看向别处,耳朵似乎染上了一抹淡粉色。
叶洛洛没再留意他。
尽管爷爷奶奶不太关注她的成绩,叶洛洛却依然会自觉地完成自己该做的功课。
数学成绩一如既往是所有学科中最出色的,而语文则一直处于中等甚至偏下的水平。叶洛洛自己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不再喜欢语文了。
幼儿园时期,老师会教授一些简单的汉字拼音,那时汉字是她的最爱,数字则是她最为讨厌的。每次老师点名,她都会竭力把自己藏在桌子底下,试图降低存在感,可老师偏偏要点她。
后来上了学前班,依旧不喜欢数字,对汉字则是更加喜欢。
那时的教室破败不堪,屋顶的瓦片时不时就掉落一块,墙壁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砖头,地面凹凸不平。好几次她回答完问题坐下都会摔倒,引来班上同学的哄笑。
七岁的叶洛洛上了一年级,换到了新的教学楼,也迎来了新的语文老师,是姓唐的男老师,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这位老师的住所就在学校,和他的太太一同住在学校的一间屋子里,他的太太负责管理学校食堂。
老师教了一学期后,叶洛洛对语文的喜爱程度依旧未减,除了字老是写不好,不过唐老师总会耐心地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书写。
一年级的第二学期,老师给同学们布置了一个作业,是写一篇关于自我介绍的简单小作文。叶洛洛的作文获得了老师的称赞。老师甚至当场宣读她的作文,而她就站在老师身旁,接受着班上同学的注视。奖励是新的本子,这对叶洛洛而言是件极其高兴的事,有了新本子,至少短期内不用再花钱买了。
老师让叶洛洛跟他去住处拿新本子。
那是间仅有几十平米的小房子,入口处有一个小厕所,入口对面的那面墙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窗户下方是一张小床。床的旁边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书本。旁边还有一张沙发。
进门后,老师就要求叶洛洛脱下裤子躺在沙发上,不明就里的叶洛洛乖乖照做了。叶洛洛的腰躺在沙发的扶手上,眼睛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微弱的灯光从小窗折射进来。
老师的手在她身下摸来摸去,她觉得很痒、很不舒服,内心似乎萌生出一丝畏惧与害怕。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也不清楚过了多长时间,老师总算让她起身了。或许时间不长吧,叶洛洛神情恍惚地拿着本子走出了那间屋子。
自那以后,叶洛洛就不太喜欢学语文了,她觉得自己太笨,怎么都学不好。
后来是升到三年级,迎来那位新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后,她的语文才稍微有点起色,这得归功于老师天天都会点她的名字回答问题。
“奶奶,我回来了,爷爷还没回来吗?那我先把饭做好。”
叶洛洛回到家后,站在叶奶奶卧室的门口轻声说道。
叶奶奶的身体早在一年前就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