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枕月下意识看向虞绵绵。
她始终是那副温良无害的模样,这次倒是挺沉得住气,没有像是昨天那么失控。
虞枕月很快想明白了,霍老夫人拆穿了虞老太太的把戏,虞绵绵在她的心中已经留下了很不好的的印象,虞清歌这么说,霍老夫人对虞绵绵没有期待,不过是从厌烦到更厌烦而已。
而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在霍老夫人眼中,一定都成了处心积虑,别有用心,这个靠山,自然就没了。
这可不行。
虞枕月故作羞涩的说道:“姑姑说什么呢?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议亲的,我娘只是让我来跟着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她就我一个女儿,可舍不得我远嫁!我也舍不得扔下我娘一个人嫁的这么远,我们娘俩自幼相依为命,我还想着就在家乡找个婆家,将来好给我娘养老。”
霍老夫人脸色有所缓和,不过还是要试探两句,将白水胭叫到跟前,问道:“怎么,刚才你就含糊不清的,难道你继父对你们娘俩并不好?”
卖惨也要选对时机,现在正好,虞枕月眼皮垂了下来,低落的说道:“继父粗野蛮横,经常喝酒耍钱,喝醉了要打人,输了钱也要打人,偏偏我娘身子柔弱,无依无靠,又想护着我,就只能任打任骂。”
她凑近了霍老夫人,亮出自己耳朵后面的伤疤:“这就是我那继父,用鞭子抽的。”
霍老夫人顿时来了气。
“真是个混蛋!亲家太太,这丫头毕竟是你们虞家的骨血,你们怎么也不说看顾一点?”
虞家出了一个当侯爷夫人的女儿,他们若是肯出面,那个屠夫又怎么敢这么虐待虞枕月母女。
虞老太太看了女儿一眼,道:“老夫人说这话,可真是要冤死我这个老婆子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们母女嫁过去就是人家的人了,我们也不好多管啊,会被人说我们是仗着侯府的权势欺负人的!”
明知道她这是借口,霍老夫人也无法反驳,只能将虞枕月搂在怀里,安慰道:“好孩子,你们娘们受苦了,遇到了这种丧天良的人。”
虞枕月连忙顺杆爬:“继父在老家名声极坏,上门说亲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家,所以,哪怕是这么多年都不怎么跟爷爷奶奶来往年,我娘还是厚着脸皮让我跟着一起过来了,无非是想让我在侯府住上一段时间,以后说亲的时候,也好往自己脸上贴贴金。”
再次强调,自己可不是来找婆家的,既交代了自己母女俩跟虞家生疏的关系,又捧了侯府一把,顺便再卖一次惨。
果然,霍老夫人听到这番话更是怜惜,尤其是想到守寡的柳婵娟因为女儿被人挟制,当即直接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找人将你娘接出来!以后你们娘们就在幽州安家,我这个老太太给你做主,定然给你找一个好人家。”
虞枕月越发乖巧羞涩:“这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若是我早知道你娘的遭遇,一定早就把你们娘俩接过来了,哪里还用得着受这么多苦。”
虞枕月来侯府不过两天,就见到虞清歌反反复复的嘴脸,对霍老夫人的许诺,她也不敢抱十分的希望。
只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讨好霍老夫人,抱紧这根粗大腿。
虞清歌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是越发生气,责备的看了母亲一眼,带谁不好,带着这个小蹄子来,心眼多的跟筛子似得也就算了,还特这么厚脸皮,实在是讨厌。
她心中腻烦,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住处安排,这会儿忽然坚定了下来。
虞枕月一如书中所说,被带到了最偏僻,最荒芜的桃花园:“枕月姑娘,这里僻静,最适合您居住了。”
两个表姑娘,称呼不方便,只能称呼她们的名字。
李妈妈笑容可掬,随即点了两个丫鬟道:“这是水仙,这是芍药,从今以后,就由她们两个伺候您。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见过枕月姑娘?”
俩丫鬟相貌姣好,神情骄矜,不情不愿的朝着虞枕月福了一礼:“见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