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的钱不翼而飞。
虞枕月将附近找了个遍,别说是真金白银了,连个纸钱都没翻出来,反倒差点冻成冰棍,原本还想再找找,却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唯恐被人发现当了贼,她哆哆嗦嗦跑回了屋。
黑暗中传来玛瑙翻身的声音,吓得虞枕月站在原地没敢动。
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正想回到床上,却看见玛瑙身上只盖了一半的被子,剩下的一半,正耷拉在地上呢。
她双手正无意识的拽着,被子胡乱的倒着个。
虞枕月走过去,将女孩的被子盖好,手指不小心碰到窗框,只感觉冷风嗖嗖的。
怪不得一直在扯被子,原来是冷着了。
天寒地冻的,这窗户缝本应该用纸糊上,免得透风,只是今天搬进来的太匆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
在这风口睡一个晚上,还不得重伤风。
耳边听着被子下真切的呼吸,虞枕月实在无法将身边的人都当成是一本书里的纸片人对待。
伸手将琥珀推醒,小姑娘缓缓睁开眼,见是她,连忙起来先把灯点着,见虞枕月披着棉袄,微微一愣:“姑娘,有什么吩咐?”
“……去床上睡,这里太冷了,不行。”
火盆都是靠近她的床的,连个暖宝宝都没有,实在是太坑人了。
“这不太好吧。”玛瑙还有些犹豫。
“上来就是,呶,把被子拿来。”虞枕月打了个冷颤,早已经爬上了床。
伸手去挪枕头,忽然觉得不对劲。
趁着玛瑙转身拿被子的空当,连忙将枕头掀开。
见了鬼了,枕头下面放着的赫然是自己之前埋起来的荷包。
“我担心姑娘不习惯跟我睡一张床上。”玛瑙抱着被子犹犹豫豫的转过身来。
就看见虞枕月正襟危坐在床上,神色严肃而正经。
“哪有那么多说道,你忘记了,我也是苦过来的孩子,从前在老家的时候,我睡的都是仓房,要是哪天赶上后爹不顺心,连仓房都没得住,只能去睡柴房。”
记忆中,原主的确吃了不少的苦。
“天杀的屠户不干人事。”
玛瑙原以为从小来到府里给人家当奴才的自己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然比自己还要可怜。
后背一杆贼风吹过来,懂得她打了个浑身一哆嗦,看着虞枕月那张灯光下更加柔美的脸,心中微微一动。
这倒是个会心疼人的好主子,只是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富贵迷人眼,多少淳朴姑娘,被虞夫人招进来之后,不就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轻浮骄纵,像是暴发户。
她抱着被子来到床上,盆里的炭火迅速烤暖了半边身子。
虞枕月尽量往里躺了躺,给她挪出足够宽敞的位置:“时间不早了,赶紧睡,你不是说,明天还得去给姑姑请安?”
玛瑙熄了灯,抱着被子上了床。
“嗯,老夫人喜静,常日礼佛诵经,不喜欢被人打扰,早两年就免了请安礼,只是每逢重要节庆日过去就可,夫人那边,大公子深居简出,二公子常年不在家,三公子和四姑娘却是每日都要过去请安的,您和绵绵姑娘是夫人的亲侄女,这个礼数,必不可少。”
虞枕月不懂:“今天早上我们也没去请安。”
大概是因为你们刚来不懂规矩,怕闹出笑话。
玛瑙心中这么想,一开口却说道:“想必是你们初来乍到,还没休息好,夫人体谅你们一路长途跋涉,颠簸劳累,所以才免了你们的请安。”
虞枕月似笑非笑:“照你这么说,姑姑的确是会疼人。”
玛瑙:“……”
这话怎么听着不是味?
“姑娘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务必要精神些,千万莫出错,免得被人笑话。”玛瑙说着话,帮着虞枕月扯了扯被子。
两个人挤在一起,纵然是隔着两张被子,也暖和不少。
虞枕月“嗯”了一声,往玛瑙身上靠了一下。
玛瑙不知所措,身体略有些僵硬,很久,她的呼吸才逐渐平稳。
虞枕月听着耳边平静的呼吸声,将藏在被窝里的荷包拿了出来,借着月光,先将里面的东西清点了一遍。
一件不少,所以,拿她荷包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对方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荷包埋在桃花树下的?
想到自己所有的行动,都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虞枕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第二天,春晖堂请安,虞枕月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凤锦年的身上。
武艺超群,熟悉侯府的情况,才能不知不觉的将荷包取出来放到她的床上。
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
她正想得出神,忽听门外小丫鬟传报:“大公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