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泽西州西北部,瑞文斯小镇。ravensfair
伯恩开着车在小镇寂寥的主路上缓缓前行。
尽管是初春,万物生长的季节,但在这个小镇却见不到一丁点生机勃勃的迹象,反而触目皆是陈旧破败的建筑和表情麻木的镇民。
没有欢声笑语,没有鸟鸣狗叫,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有谁能想到,这里在四十年代,还是以交通便利,商业繁华而着称的“渡鸦集市”。
现在,竟然破败如此。
伯恩顶着杀妻嫌犯詹米·阿什的脸,透过车窗,迎着镇民们投来的,或疑惑,或了然的眼神,悄悄地在脑海里跟自家人偶交流:
“诺坦,我们就这样不打招呼,这样会穿帮吗?”
诺坦无奈地说:“主人,詹米从小就离开这里了,十几年也不过回来了三趟,一次是办理户籍手续,一次是母亲离世,一次是签署放弃遗产协议,你以为镇上的人对你会有多少印象?”
伯恩不好意思:“我这不是缺乏经验吗?谁知道斯嘉丽她们赶工出来的的这副面具管不管用!”
诺坦翻了个白眼,最近她做这个表情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或许真的如她所说,魔潮复苏,万物生灵了吧。
“放心吧,你们的这种面具,放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是难得的精品,除了不能做太夸张的表情外,没什么缺点,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可是我们要调查的是一个女巫,她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伯恩反驳道。
“只要保持着现在这种状态,没有谁能在你身上察觉到魔法波动,再加上,詹米那件被做了手脚的手表,不是就在你兜里吗?”
“我是怕还有遗漏……”
伯恩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诺坦打断道:
“主人请放心,人偶师们惯用的标记追踪伎俩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
一共三个标记,两个都被我清除了,只要主人你全程保持冷静,不给对方可趁之机,人偶师,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好吧,说不过你。
伯恩砸吧砸吧嘴,闭口不言。
话说这次任务诺坦脾气有些大啊,难道人偶也有生理期?
按照诺坦从詹米脑海中提取到的地图指示,伯恩沿着主路,将车开进一栋位于半山腰的豪宅。
空荡荡的宅院里,竟然只有一个看门人,佣人、管家、保镖全都没有,敲了半天门,来开门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玛丽肖!”
伯恩在心中惊呼,因为他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一头金发,满面笑容的女人,就是前天晚上,在长岛安米蒂维尔小镇第一栋凶宅里,墙上壁画里的那个女人。
“你一定是詹米!我见过你的照片。”
女人脸上绽放出微笑,像是见到了最期望的人,自我介绍说:
“你可以叫我埃拉,我是你的继母!你是来找你父亲的吧?他在书房,我带你去!”
看着女人转身的背影,伯恩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些别的东西,但是在脑海中向诺坦几次询问,都没有得到回应。
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地板,伯恩跟随着这个自称埃拉却和和玛丽·肖长得一样的女人来到书房,见到了詹米名义上的父亲——爱德华·阿什。
一个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脸色同样惨白的老头。
“你的腿?”
“一个月前突然中风了。但是这不是坏事,一次重大的打击,总能让人做出些改变。我听说你妻子的事了,你还把她的遗体带回来了?”
“是的。”
“别担心,我会让亨利·沃克去处理的,就当我这个父亲能为你做的。”
老人的语气很诚恳,口气中带着沉沉的愧疚。
伯恩有些拿不准这对父子俩的关系,只知道詹米曾经因为这个老头年轻时的家暴行为离家出走,现在嘛——
看了眼贴身站在老人背后的女人一眼,伯恩试探着问道:
“我回来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还记得母亲在世的时候给我念的那首童谣吗?”
说完,也不等老头回答,自顾自地低声吟诵起从詹米那里听来的诗:
当心来自玛丽?肖的凝视;
她没有孩子,只有玩偶;
如果你在睡梦中看到她,不要尖叫;
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
伯恩一边念,一边用余光紧盯着对面两人的表情。
可惜,爱德华老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似乎很僵硬,而疑似玛丽肖的继母埃拉,全程都面无表情,但是她的喉头一直不停的蠕动。
“这只是家长吓唬孩子让他们守规矩的诗。”继母埃拉答道。
老头爱德华也赞同:“狭窄的目光造成了封建的迷信,就是这样,没什么好说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