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弘笑了笑,没说话,如果不是因为姚广孝的身份,他才来懒得理会这些事情。
在朝廷大一统的前停下,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的争斗,最后的获利者,永远都只会是朝廷。
“一般的人手安排下去,几乎不起什么作用,在军中的时候,自然不会出任何问题,怕就怕行船的过程中,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我们安排好了房间,到时候你就在住在道衍和尚边上。
至于到了天竺以后,天竺的僧人都喜欢和中土的僧人说佛,虽然这些和尚会因为说佛的事情,伤了本家和气,但总归来说,自然也愿意看到中土佛教大兴,倒也不成什么问题。”
刘三伸了伸脖子,正要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却被王景弘打断了:“有什么话,就大声说,在本公这里,还无需如此。”
“王公是担心会有人在战船上对道衍大师不利?”
王景弘道:“难道这还需要我说第二遍?”
“那是不是麻衣道人也要抽走?”
“麻衣道人也是道门弟子。”王景弘翻眼看了看刘三:“就你,你一点都不像是什么道门弟子。”
刘三苦笑:“得了得了,这事情我知道,那其他的还有吗?”
“养精蓄锐,等到了天竺以后,指不定有一场恶战。”王景弘左右看了看刘三浓黑的头发,阴笑道:“到时候中土道士不方便出手,你需要加帮成为小和尚,道衍和天竺那边的光头论道完了以后,就是切磋动手的时候。”
“啊?剃光头?”刘三很为难:“难不成还要在头顶上留下戒顶香疤?”
王景弘一脸理所当然:“你见过那个和尚脑袋上是光秃秃的?肯定要有戒顶香疤啊!”
“别啊!别啊!我可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你这给弄几个戒顶香疤,实在是不像话啊!”刘三这次是真的急了。
“实在不行,俗家弟子也成啊?佛门不是讲究什么俗家弟子来着?”
王景弘不温不火,端起酒杯来轻轻喝了一口,就像是在品茶一样,酒水香醇的味道完全在他口中散开以后,这才看着刘三道:“难得,真的是难得,当初在死亡航道上,那邪神复苏的时候,都没有见你这么紧张,满头大汗哈!”
刘三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听着王景弘这么一说,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了脸上的冷汗,再一看王景弘那得意的笑容,顿时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忙道:
“王公救我!”
王景弘听到这句话,得意的大笑了起来,而后笑声骤然止住,面色发作凶狠骂道:“杀才!你倒是娶了老婆赚了钱,咱家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咱家帮了你多少次了?”
“远的说说你小老婆石兰让陈良绍下了针灸失忆,还是咱家带着王中奇过去把她救的!你倒好了,我的人到了十万大山,你小子都能顺着地道找出来!丢人呐!”
王景弘自己拿手拍着自己的脸颊:“你说说你小子做的这个事儿,让我这张老脸往马三宝面前怎么放?丢人啊!”
王中奇到十万大山,也出手救治过自己,论起来,王中奇的医术似乎要比陈良绍高明许多。
所以,中肯一点的说,刘三真不是个东西……
看着自己拍脸拍的“啪啪”想的王景弘,刘三满脸歉意:“王公,抽我的脸吧。”
“哼!”王景弘一巴掌拍在案桌上,酒杯震得直挺挺跳了起来,又直挺挺的落在桌面上,酒水“吧嗒”一下就飞溅了出来,热气随即蒸腾开来。
“这是老夫自己的人做事丢脸,怪不得别人,这点气量老夫还是有的,老夫只是觉得,你小子太不给面。”
刘三是真心冤
屈:“那时候,我哪里能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罢了!十万大山总坛的事情邪乎的很,老夫也不会揪着不放,不过你身边那个千户到底是不是逼着王老大写的离合书?这一点老夫可是要弄清楚。”
刘三拱手正色道:“这一点,刘某觉得没有以权压人,王老大写的离合书,确实是王老大心甘情愿写的,王公能知道离合书的时候,自然也就能知道白老鹰和黄月道两人的事情了。”
王景弘思索了片刻,觉得刘三在这样的事上肯定不敢欺骗自己,只是当日里在野店里边目睹这一切发生的人,向着他禀告这件事情以后,弄得他心中很是不快。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处理好,那以后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谁还会愿意为他卖命?
朝廷也是一样的,不是你许诺给别人权威和特权,别人就一定会给你卖命的,人们更加看重的东西还有一些别的在里边。
“这事情就这么了结了,但是我已经许诺了王家,如果以后他们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出手帮忙的话,你不能拒绝,如何?”
刘三本想说,那也要看看什么事儿,可是看着王景弘那能把人都吃
了目光,刘三只有稍显的乖巧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