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床上躺着的薛昭弟弟,正紧闭着眼睛,昏睡不醒,但是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似乎做着什么噩梦一样。
而他的整张脸都是通红的颜色,就好像被架在火上烤过一样,红里又隐隐透着黑气,看起来极为骇人。双眼紧闭,眼窝深陷,脸颊也陷了下去,本来不过十八岁的清秀年轻人,变得好像僵尸一样。
我给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开口道:“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薛昭泪水盈盈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本来昨天晚上你们走之后一段时间都还好好的,但是我们睡下之后,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在房间里叫了起来,不停的说热,说好像被火烤一样,不管冷气开到多大都没用,最后他忍不住冲到卫生间里面冲水,然后冲着冲着就昏了过去,一直昏迷到现在,而且整个人的状态越来越差。”
“你请医生了么?”
“请了,我把城里医院最好的专家都接到家里,但是没一个人能说上是怎么回事,我只好打电话给你了。”
我看着床上薛昭弟弟的模样,有些困惑起来,确实我们昨天是撞了太岁,但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犯太岁之后会变成这样的。
而且如果真的撞了太岁会有这种事情,为什么只有薛昭弟弟变成了这样,我们其他人都完好无损?这犯太岁还能挑着人犯不成?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楚思离开口了:“他身上有很重的邪气。”
“邪气?”我愣了一下:“是什么样的邪气。”
楚思离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按理说太岁是不会有这样的邪气才对。”
楚思离说的没错,太岁是凶神不是邪煞,纵然有凶气,也绝不会有邪气才对。
“先不管是哪里来的邪气
,老楚,你有办法解决么?”
楚思离顿了一下:“应该可以试试,他身上虽然有邪气,但是没有其他东西,应该是被邪煞入体了。但是这样的邪煞,我也没听过。”
我连忙道:“那就赶紧试试,看这孩子的样子很危险啊。”
楚思离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了下去,想了一下,然后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串圆觉大师送的四无量善念佛珠取了下来。
“这佛珠的力量很强,应该有用。”
楚思离说了一句,便将佛珠缠在手上,右手单手立掌,立于胸前,左手则施佛家的无畏印,按在了薛昭弟弟的额头上。
接着他闭上双眼,原本立起的单掌以拇指和中指,捻起念珠中的一粒,我看到那是善念佛珠中的节珠,是一枚菩提子。
节珠就是经常能看到的一串佛珠中会有个别几个大的佛珠隔在中间,我只知道这节珠一般是每隔二十七枚佛珠就会有一枚节珠,一百零八枚的佛珠便会有四枚节珠。
而这四无量善念佛珠的四枚节珠,就是四枚菩提子。
楚思离捻着菩提子,口中开始诵念。
随着他的诵念声,空气仿佛安静了下来,我们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宁静,让人有一种不想说话,只想用心聆听的感觉。
不过我是听不懂他在念什么,只感觉和岳阳楼旁边汴河街那些买珠串的放的大悲咒差不多,听着还蛮好听的。
然而这听不懂的经文却似乎有着神奇的效果,眼见本来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的薛昭弟弟,随着经文声,渐渐的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悠长,似乎从噩梦中解脱,陷入了深度睡眠。
而与此同时,楚思离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薛昭见到弟弟的样子,顿时露出喜色,刚想要说话,却被我用
眼神制止了。
因为我看到楚思离的手依旧没有从弟弟的额头上离开,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楚思离睁开了眼睛,看着手上的佛珠,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色。
我很少看见他露出这种表情,试探性的问道:“老楚,怎么了?”
楚思离看着佛珠,摇了摇头,像是在回答我,又像是自言自语的样子,喃喃道:“这佛珠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我刚刚念的错了。”
“错了?”我一时间有些糊涂:“没错啊,这不是挺有效果的么?”
楚思离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上的佛珠,我很快意识到他是在看上面的经文,于是连忙闭嘴安静下来。
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生怕打扰到楚思离,连大气也不敢喘。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思离忽然抬起了头,移开了视线。
下一刻,就见他又闭上了眼睛,又一次开始诵念经文。
虽然还是我听不懂的梵文发音,但是我明显能感觉到,和刚才的经文不一样。
接着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楚思离的声音,他手中那颗节珠上所刻绘的细密的梵文经文竟然逐渐的散发出了光芒。
那光芒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