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房区最外层的水泥高墙,映入陈闲眼帘的便是一条幽深巷道。
晦暗古旧的墙上除了随处可见的自然裂缝之外,还有街头巷尾常见的各种小广告,那些历经岁月才能留下的斑驳痕迹,足以衬出这片房区的古老,也许这里的建造年代比老锣鼓巷更加久远
“老大,你闻什么呢?”
鲁裔生跟在陈闲身后,见他一直皱着鼻子在嗅什么,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句。
“有很多味道。”
陈闲说着,一脸平静地左右看了看,拿着手电照亮前方的巷道,带着鲁裔生继续前行,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与鲁裔生说道,“这里发霉的气味很重好像还有某种肉类重度腐败的味道像是人还有铁锈的味道”
听见陈闲断断续续的话,鲁裔生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因为他能感觉到这地方很不对劲。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诡异。
从陈闲他们进入房区开始直到现在,中途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已知的危险,可越是这样鲁裔生心中就越是不安,总感觉附近的阴暗处潜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老大这次的案子你有把握吗”鲁裔生跟在陈闲身后,紧紧拽着自己双肩背包的带子,特别小声地说道,“我感觉这案子挺棘手的咱们怕是应付不来”
“没事,看看再说。”陈闲轻声说道。
“你准备怎么破这案子?有头绪吗?”鲁裔生小心翼翼地问。
“不好说。”陈闲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话的语气有种不确定的味道,“反正不管这起异案背后是什么,想破案都得把这些异常生命消灭干净才行。”
“那些纸人?”鲁裔生心中一紧,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刚才听屠科长说这里的纸人多得可怕,都杀不完啊,就咱们两个人会不会搞不定?”
“试试
吧。”陈闲转过脸去,继续带他往巷道深处走去,“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鲁裔生咧了咧嘴,笑容有些不大自然。
虽然陈闲说话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半点紧张或者不确定的味道,但这种话似乎并不能让鲁裔生信服,因为在鲁裔生看来,像现在这种风险性极大的尝试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既然失败率那么高,又何必冒险进来?
“谁也不敢说对这起异案有百分百的把握,哪怕是总部的人也不敢。”陈闲似乎知道鲁裔生在想什么,因为他见过不少类似于鲁裔生这样的年轻人,“就算我们现在不进来,总部支援到了之后他们也会进来,都要经过尝试才能找到线索,想要破案都得从尝试开始。”
“那就让他们进来呗,总局侦破部可不比咱们分局,他们人多势众,一次派几十个成员进来都是轻轻松松的事肯定比咱们两个人进来要强啊。”鲁裔生嘀咕道。
“什么都让总部干了,那要我们分局做什么?”陈闲突然问道。
一听这话,鲁裔生皱了皱眉没说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但我感觉有些事不能全推给总部处理。”陈闲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我们尝试过了一切的办法还是处理不了这起异案,那么移交给总部处理寻求支援是应该的事,但我们现在不是还没试过吗?”
“屠科长他们不是试了吗?”鲁裔生小声问道。
“他们试没试过我不管,反正我还没试过,所以我想试试。”陈闲说道,脚步稍微放缓了一些,冷不丁地问鲁裔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带着你送死?”
鲁裔生急忙摇头说没有。
“放心,你死不了。”陈闲说道,语气很平静,像是在描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只要你距离我近点,我应该能保住你。”
鲁裔生二话不说赶忙往前凑去,像是个背后灵似的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陈闲背上。
“我说的不是这么
近。”
“哦哦那我再远点!”
被陈闲这么一打岔,鲁裔生的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至少没有像是之前那样紧张,脸上的表情也轻松起来。
“老大,我听说你原来是个独狼啊,都是自己一个人处理异案?”
虽然陈闲喜欢独自办案,但不可否认,在有总局硬性要求的前提下,他也被强塞过好几次队友,不过也就是那么几次罢了,其余案子都是他一个人办的,所以在听见鲁裔生问起这事的时候,他也如实的回答。
“没有,我跟总局的人合作过几次。”
“哦哦这样”鲁裔生有些好奇,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崇拜,“你自己一个人办案的时候是怎么办的?我听说有好几次案子连调查部都找不出头绪,但最后还是被你给破了!”
“我?”
陈闲脚步一顿,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回忆。
“其实我不会破案。”
“你不会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