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许雅南提到新衣服这一茬,不知为什么,李道生忽然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记得那是在滇省的梅山之下,他第一次与陈闲相遇。
当时双方的态度都非常和谐,一开腔就热情的展开了友好又亲切的交流。
然后他就赔了八百万。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陈闲皱着眉看着许雅南她们身上的泥点,虽然他今天在遇见了这只宝贝“神兽”后心情挺好的,可一看许雅南她们狼狈不堪的样子……说实话,陈闲感觉有点上火了,越是想越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在的时候你们连个屁都不放。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偷摸着欺负我的朋友。
真有你们的!
“事情是这样的……”
为陈闲复述之前发生的事,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毕竟在场的人太多,添油加醋给陈闲吐苦水那肯定是不行的,因为陈闲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如果他的脾气真的上来了,那么他绝对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举办方强制退赛,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为众人出气。
当然。
就算没有添油加醋,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王怀瑾他们的不对,因为这次冲突的起始点就在他们身上,虽然一开始鲁裔生有嘴臭的嫌疑,不过那也是无声的嘲讽,像是这种事王怀瑾又不是没做过,有两次也被鲁裔生看见了,只不过他没跟王怀瑾计较罢了。
但是这一回呢?
王怀瑾先用酒瓶子砸的人,于情于理这都说不过去。
“这么说起来……最先动手的人
是他对吧?”陈闲问道,回过头盯着站在小天师身后的王怀瑾,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那般,平静得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陈闲不是一个有气场的人,至少熟悉他的人都这么认为,因为相比起李道生这一流颇有个人气场的异人而言,陈闲就像是一个空气人似的,他无论站在哪里都会刻意隐藏自己,就如同那些躲在阳光下的阴影,当他安静时更是会变得毫无声息……除非与他那种瘆人的目光发生接触,如若不然,很难会感受到他的气场存在。
但是这一刻。
陈闲却显露出了一种很直观的攻击性。
那种平静如死水般的眼神里,不时闪过的都尽是杀意,连站在他身旁的骷髅先生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几乎本能的以最快速度恢复到了人类的形态。
让外人看来,此刻的骷髅先生简直没有半点威胁性,就像是那种偷偷在外面跟人打架的小孩被家人抓了现行,而且不仅是他,鲁裔生他们也是如此的表现,一个个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举办方的人呢?”陈闲轻声问道,目光愈发冰冷,“他们没有出面调解吗?”
“从头到尾都没出来过,就像失踪了一样。”李道生细声说道,眼神有些闪烁,似乎也在分析这件事,“我怀疑他们自始至终都躲在暗地里看戏,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不可能不出面。”
听见这话,陈闲表示赞同,因为无论怎么想,这么多人在山顶上干架都快把脑浆子打出来了,举办方的工作人员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这场冲突
的声势较小也就算了,问题是这场冲突的声势一点都不小,反而大得离谱,连骷髅先生都现出原形来了,可想而知之前的战斗有多激烈,更别提小天师召雷的大阵仗……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举办方还没察觉,那就只能说是这帮人眼睛瞎了耳朵聋了。
“可能他们有别的打算吧。”陈闲叹了口气,感觉有点头疼,因为这事怎么想都跟守秘局有关系……举办方有八成的人都是从守秘局里出来的,剩下的人都是外招,阴市占了大多数。
虽然这么说有点黑幕的嫌疑,但事实就是这样,对陈闲而言举办方基本就等于“自己人”。
自己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吃亏吗?
不可能。
他们之所以不出面,原因或许就只有一个。
在他们看来,就算陈闲不在场,鲁裔生他们这些人也一样不会吃亏,而事实证明了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从开始斗到现在,双方谁吃了亏已经非常明显了。
鲁裔生他们几乎没有实质性的伤亡,而小天师他们那边则不然,尤其是郭祀仙,他可以算是绝对的“伤亡惨重”,肉身庙里有不少仙家都葬身在了骷髅先生手下,也难怪他现在看骷髅先生的眼神都万分仇恨,那种怨毒的目光……对陈闲他们也没什么影响,因为根本就没人在乎他。
这时,趴在陈闲身后的骨骸之犬突然低下头来,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这些与自己主人说话的人形生命。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怪物与陈闲有关,而且很有可能是陈大科长的助力之一,但是……就算鲁裔生他们跟陈闲
再熟,被这个怪物直勾勾地盯着确实不好受,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