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老和尚敲打木鱼的动作一顿,但没有彻底停住,很快就恢复了节奏,慢慢敲打着,继续唱诵经文。
一看他这么淡定,我刚提起来的心,也不禁放了下去,坐在老和尚身边歇着,万分警惕的望着入口那边。
那是何息公的声音,我绝对没听错。
“这死得可够惨的,连全尸都没留下,你们下手也太狠了”何息公啧啧有声的说道。
等他在入口那出现时,我这才看清楚,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那个时时刻刻跟着他的张三,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完全看不见踪影。
“你来干什么?”我忍不住问道:“来帮你的同修报仇?”
何息公嘿嘿笑了起来,那种笑声,是发自肺腑的轻松愉快。
“他就是被我害死的,我还帮他报什么仇?”
一听这话,我不禁愣了两秒,只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是何息公害死的?这他妈是在说笑呢?
还是说,何息公觉得自己丢下,所以才导致了的死?
“这里没外人,所以我觉得我可以跟你们谈谈。”
何息公说着这话,缓缓将双手举了起来,表示自己没有一点敌意。
没等我们说什么,他就这样举着双手,一步步的向我们走了过来,压根就不怕老和尚会过去干掉他。
“你疯了?”我皱着眉问道,感觉一头雾水,完全摸不清何息公想干什么,心里更是警惕万分:“
你是过来送死的?”
“我只是在表达我的诚意。”何息公嘿嘿笑道:“如果你愿意信我,我能告诉你们一些一些你们从来都想不到的事!”
他说着,缓步走到娑婆寺外,在庙门那儿停下脚,盘腿坐了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老和尚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半闭着眼睛,有条不紊的唱诵着经文。
哪怕这个位于地下的古刹在不断的震动,他也没有半点反应,很有耐心的敲着木鱼念着经,连那个坐在庙门口的何息公都被他无视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咬着牙,慢慢站了起来。
此时此刻,血海降跟刀山降对我造成的影响已经减弱了许多,头晕的症状也有缓解,只是那种说不上来的疲乏感,依旧在折磨着我。
很累,很困,这就是我的感觉。
“你爷爷的事,我挺抱歉的。”何息公叹道:“虽然是我打伤了他,但真正害你爷爷残疾的是养九生,跟我无关,我只是有那么一点责任。”
我点点头,说是,这点我能理解,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算的,新仇旧恨都难消啊,但李四已经死了,它是我费尽心力才炼制出来的尸,你把它做掉了,也算是让我吃了一个大亏。”何息公叹道:“你们沈家跟我的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听见何息公这一番话,我除了震惊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何息公说话的语气,跟他说的这些话
难不成这老东西是在认怂?
“我不是怂了,我只是讨厌麻烦。”何息公似乎能看透我在想什么,摇了摇头,说道:“我跟你的追求不一样,咱们两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有矛盾的话,大家都吃亏。”
“你们在山里搞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我看不过去。”我咬了咬牙,想起那些惨死在法台上,受尽了折磨的那些无辜人,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拿小孩子做活祭你们也他娘的干得出来!”
“不是我。”何息公摊了摊手:“用活人祭祀,这种事我是从来都不会掺和的,因为这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我反问道:“在旧教里,你的地位可不低,六个先知里,你排行老四,这种事会没你?”
何息公苦笑着摇摇头,说还真不是他,祭祀是专门有人负责的,顶头上司有好几个,其中一个,就是我们刚才弄死的。
“你跟我们说这些,究竟想干什么?”我警惕的问。
“对我来说,旧教只是一个渠道,一个帮我达到目的,帮我得到一些东西的渠道,我对旧教没有感情可言。”何息公坏笑道,那种狡猾的笑容,让我想起了做坏事得逞的七宝,他也是这副表情:“至于那些信仰,崇拜那些旧日的生物,我只是逢场作戏罢了,都是演给他们看的,要不然他们不会拿我当自己人。”
我一愣,下意识的问,你是说,你是间谍?奸细?内奸?
“不算。”
何息公耸了耸肩:“我只是一个不称职的邪教徒,这个教派,只是我的垫脚石而已,我想得到的东西,他们给不了我,但我能通过这个渠道,自己拿到手。”
闻言,我皱了皱眉头:“我觉得你是骗我。”
“骗你?”何息公笑得更灿烂了,摊了摊手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