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果，李嬷嬷现在在何处？”
皇后转头看向颖果，紧皱着眉头。
“小姐您昨日和属下说将李嬷嬷关起来，属下昨日就叫人将她绑了起来，关在西殿柴房中。”
“是吗，我又忘记了派人将李嬷嬷带过来吧，我最后有几句话想和她说。”
皇后曲指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
“是，小姐。”
颖果转身吩咐宫女去将李嬷嬷带过来。
“参见娘娘。娘娘人带到了。”
宫女下蹲行礼，身后跟着被两个人摁着肩膀的李嬷嬷。
“本宫想和奶娘叙叙旧，你们都下去吧。”
皇后坐在楠木凳子上摆了摆手。
“是，娘娘。”
“娘娘，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要抓老奴啊？
老奴对娘娘可是忠心耿耿啊，娘娘千万别听小人的挑拨离间！
老奴在娘娘身边伺候这么长时间，娘娘要相信老奴啊！”
李嬷嬷被捆绑着跪在皇后面前，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
李嬷嬷看向站在皇后身边的颖果，绝对就是颖果这小贱蹄子对皇后说了什么，才会让皇后误会了她。
“误会？呵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仰头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晶莹的泪花。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嘴角扬起嘲讽的微笑，低头看向狼狈的李嬷嬷，欣赏了一会，才慢慢开口说道：“奶娘啊，你真当本宫是蠢货吗，嗯？
你在本宫面前装了那么长时间的奶娘，真以为自己是对本宫关爱备至、嘘寒问暖的长辈了？
就忘记自己原本的身份了吗？嗯？本宫那慈爱姨母的嬷嬷！”
“娘娘，您您是、是记错了老奴是您的奶娘啊！
老爷只有夫人一个妻子，哪、哪里来的姨母。”
李嬷嬷额头出了冷汗，眼睛心虚的四处乱瞟。
“哦？本宫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竟然还不承认？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们当真以为那药能让本宫失去记忆？”
皇后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嬷嬷一会青一会白的脸色，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放下来过。
“不承认也没关系，本宫也不在意，本宫心里明白就好。
但你在沈家的指使下，给贤妃饭菜中下药，意图谋害皇嗣，这件事情可是证据确凿啊。”
“娘娘！那明明是你”
李嬷嬷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看向皇后，刚想说什么却被皇后打断。
“奶娘啊，你知道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皇后笑得越发畅快，拿起桌子上的平安锁，青葱玉手轻轻拨弄着。
“娘娘”
李嬷嬷面色发白，看着皇后手中眼熟的平安锁，前一日的对话回响在脑海里:
“参见娘娘！娘娘，昨日您让我去宫外采办的东西都放在库房了，您要用吗？”
“奶娘，那些东西暂且不必管。本宫突然想起奶娘家中新添了一孙儿，还未祝贺奶娘喜得麟儿。”
“本宫昨日差人去宫外为奶娘的孙儿送上贺礼。”
……
“娘娘，老奴老奴认罪！只求娘娘看在老奴往日全心全意照顾您的份上，善待老奴的家人！”
李嬷嬷死死咬住牙齿，腮帮子紧紧绷着。
“和本宫提往日情分？你配吗！？”
皇后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扫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在李嬷嬷身上，李嬷嬷哆嗦了一下，不敢躲开身子。
“你当年若是顾念着一星半点的往日情分，你也不会去给沈氏通风报信！
我的鹰杰也不会惨死在我面前！
你是他们的帮凶！
还好意思跟本宫提往日情分？本宫现在就恨不得把你活活剐了！”
李嬷嬷恍惚了一下，终于想起当年的往事，眼睛里只有恐惧，没有一丝一毫的悔过。
颖果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握紧双拳，双眼通红，仿佛要冒火。
皇后看见李嬷嬷的表情顿时明白，她并没有将鹰杰的死放在心上，甚至自己不提她也不会想起来。
皇后心中被巨大的悲伤和怨恨笼罩，当即站起身走向李嬷嬷。
皇后蹲在李嬷嬷面前，拎着她的衣领，死死盯着李嬷嬷，咬牙切齿。
“这三年，本宫羽翼未丰之时，为了活下去，在你们面前装疯卖傻，讨巧卖乖，任你们欺凌侮辱，还要笑着承受，在无人之时，恶心的恨不得连心都呕出来！
本宫和你们说的每一句话，看见你们的每一刻，都恨不得啖汝之肉,饮汝之血！
本宫活得这么痛苦，你们凭什么这么快活！？
你凭什么忘记了鹰杰？凭什么！”
李嬷嬷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