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是你们丢的吧?”
说着那中年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罗盘递给了我。
当时看着那罗盘我有些傻眼,一抹裤兜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陈八牛那家伙临上车前偷偷塞给我的罗盘落下了。
“老先生多谢多谢!”
“我两还以为这东西找不回来了,真是多亏您了,还没请教?”
“周教授,这两人看着就不是好人,正常人谁会带个罗盘跑新疆来,明摆着就是冲卡达农场那座古墓来的盗墓贼,咱们直接报警就行了!”
我的话刚刚落地,中年男人身后那个鹅蛋脸、脸颊上有不少雀斑的年轻女孩抬手指着我和陈八牛就怒斥了起来。
莫名其妙被扣上了一个盗墓贼的屎盆子,我和陈八牛都有些错愕,陈八牛脾气暴,回过神来就嚷嚷着争辩了起来。
“我说你这姑娘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说话没个谱呢?”
“我两是来这旅游的,咋就成盗墓贼了?”
我赶忙伸手拉住了他,那中年男人也回过头瞪了一眼雀斑女孩,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这才算是消减了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这朋友脾气臭。”
我笑着给那中年男人赔礼,陈八
牛斜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只是别过头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
“哈哈无妨无妨,我叫周建军是北大考古系的教授。”
“我看两位不是寻常游客啊,两位脖子上挂着的这蟠虎玉扣,是春秋时期有功将领的佩饰之物吧?”
中年男人做了自我介绍,虽然依旧笑呵呵的跟我攀谈着,可他那骤然虚眯起来的双眼,却是一刻不停的在我两身上打量着,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把我两所有的秘密挖掘出来似的。
我下意识握紧了脖子上的玉扣,那玉扣是前些年我在潘家园淘到的,是一对。
后来我和陈八牛结识,臭味相投之下我就送了他一块,当做我两革命友谊的见证。
“还有两位这罗盘,可是康乾年间的杨公盘,只有真正懂行的风水师傅才会用这杨公盘呐。”
周建军依旧笑眯眯的说着,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每一个字都让我有种心惊肉跳感觉,就像是正被人审讯一样。
我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那周建军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怀疑我两是盗墓贼。
“周教授,实不相瞒其实我两是潘家园练摊的,这不听说新疆
这边老物件多,寻思着过来碰碰运气淘点货混口饭吃。”
尽管我知道,就算这会我实话实说,道明我两的身份,周建军也不会相信。
可我还是说了,不是为了让他们相信,而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原来如此,那算起来咱们还是同行。”
“要不然两位小兄弟跟我一道走?这里距离城区还一段路呢。”
说话间,不远处开来了几辆吉普车,一看就是官家安排来接送周建军这位考古系教授的。
“就不麻烦周教授了。”
我想都没想就婉拒了周建军的好意,临走前周建军拍了拍我的肩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小兄弟,我看你面相不是坏人,可不要行差踏错走了歪路啊!”
我知道周建军是铁了心把我两当成盗墓贼了,可我没法解释,倒是陈八牛显得很不满,若不是我拉着,那家伙只怕能拽着周建军这位考古教授争论个几天几夜。
“呸,八爷我这么慈眉善目,怎么就成盗墓贼了。”
“什么狗屁教授,我看就是读书读傻了,看人都不会。”
陈八牛朝着周建军等人离去的方向狠狠吐了几口口水,嘴上骂个不停。
“行了八爷
要不是您弄个罗盘,咱也不会被当成盗墓贼。”
“不过这考古队都来了,这地方八成真有好东西,咱抓紧淘点货就回去,免得真被当盗墓贼给抓了。”
“九爷您这话提醒我了,刚刚那丫头说什么卡达农场的古墓。”
要说陈八牛那家伙绝对是属狗脸的,前一秒还在痛骂周建军几人,这会提到古墓,立马就双眼放光了起来。
“八爷您可留点神,考古队都来,那古墓咱别惦记了成吗?”
见陈八牛那家伙满脸灼热,歪着脑袋明显在琢磨卡达农场的古墓,我也是慌忙劝阻了起来。
虽说我两在潘家园练摊的时候,也听说过许多倒斗的事情,可那些都是暗地里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
被我这么一训斥,陈八牛那家伙这才算是悻悻的住了嘴,没再提卡达农场古墓的事情,可我知道那家伙贼心不死,要不然那家伙也不会叫陈八牛了。
等我两兜兜转转进了城,找了一家餐馆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烤包子,又找了一家招待所罗家,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