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会觉得看到朋友死而复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可那会我看到死而复生的老奎班长,却只剩了恐惧。
“你……你不是死在那伙盗墓贼手里了?”
我背着陈八牛踉跄着朝后倒退着,冷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拼了命的顺着我脸颊往下滚落着。
“小关同志你胡说什么呢?”
“我们找你好久了,赶紧跟我回去。”
老奎班长一边跟我解释,一边朝我走过来,还伸手想要拉住我。
我看着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的老奎班长,只看到他的脸在快速腐烂,大量的蛆虫正从他的眼眶、鼻子里不断往外钻出来,他朝我抬起的手,皮肉在慢慢的脱落,不一会就只剩下了森白的骨头。
到了最后,我只是看到一副骷髅架子喊着我的名字,在朝我招手。
……
“啊!”
我彻底崩溃了,大叫了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小关同志。”
等到我再一次醒过来,睁开眼又看到了老奎班长那张紫黑的脸庞,虽说他的脸上已经没了爬来爬去的蛆虫,可我依旧是被吓得大叫了起来。
“九爷,你这是要疯啊?”
陈八牛走过来一把按住了我,不一会周建军、陈爱
民他们也走了过来,满脸担心的围着我。
我只感觉脑袋晕沉沉乱糟糟的,已经完全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活在现实里了。
那会天已经大亮了,太阳光照进了峡谷里,除了那些从草丛里露出来的累累白骨,依旧显得有些渗人之外,昨晚那些阴森渗人的鬼火已经消失了。
我呆呆的坐在原地,过了好久,才逐渐冷静了下来。
陈八牛给我点了一根烟,我一边哆哆嗦嗦的抽着烟,一边问他咋回事。
“咋回事?九爷您看看你背回来的是啥玩意。”
我顺着陈八牛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当时差点没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昨晚我拼死背回来的那里是什么被古墓机关重伤的陈八牛,分明就是一具腐尸。
那具尸体的脸都烂透了,大量的蛆虫在里面爬来爬去,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一想到昨天晚上我是背着这具腐尸在这峡谷绿洲里乱窜,我就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等我完全冷静下来,周建军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
原来昨天晚上我们找到这山洞扎营休息之后,因为我被安排到最后一个守夜,所以我吃过东西就去睡觉了。
我睡着
以后,陈八牛说嗅到了一股很奇怪的花香味。
而且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沉,那股花香味就越来越浓郁,当时队伍里体质最弱的陈爱民就出现了头晕恶心的症状,过了没一会竟然开始说胡话。
老奎班长察觉到不对劲,就把我们出发前从兵团借来的防毒面具拿了出来。
“九爷,你是不知道昨晚你吓死八爷我了。”
“你突然爬起来,抱着我又哭又笑的,我去拉你,你还拿强光手电照我的眼睛。”
“差点没给八爷这对招子弄瞎咯。”
“跟着你就跑了出去,我和老奎班长去找你,就看到你背着那腐尸又自己跑回来了。”
即便这会我知道昨晚那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可我还是觉得迷糊,因为那幻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小关同志,你应该是吸入了太多那黑曼陀的花粉,还好老奎班长和小陈同志及时把你找了回来,要不然就危险。”
周建军走到我身边,把水壶递给了我,我拧开水壶猛灌了几口,这才感觉舒坦了不少。
“周教授,你刚刚说黑曼陀?”
“应该是这样,我在一本新疆探险队留下的日记里看到过,新疆有些古墓里会栽种黑曼陀防盗。
”
“之前我也一直以为那黑曼陀是人虚构出来的物种,没想到今天真被我们遇到了。”
黑曼陀传说是西域曼陀罗的一种,而且还是最厉害的那种,这种花有着极其强烈的致幻效果。
不管是人或是动物,只要吸入花粉,就会陷入无边无际的幻觉当中。
因为传说中那黑曼陀只有在晚上,才会散发出能让人致幻的花香,所以传说里黑曼陀又被叫做暗夜之花。
要说这种事听上去玄乎,可其实也绝非空穴来风。
自然界里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植物虽然罕见,却也不少。
我曾经听潘家园一个云南籍的同行跟我说过,在他老家云南省,就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野生蘑菇。
他们云南那边,有一句方言叫打小人,说的就是误食了能致幻的野生蘑菇之后,人会看到各种各样类似于精灵的小矮人。
“难怪昨晚那三头骆驼怎么也不肯跟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