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我不走,我们一定能找到猎骄靡的古墓,一定可以的!”
陈爱民见周建军让她和我们一起打道回府,立马就有些急了,上去抓着周建军的胳膊就极力争取了起来。
我和陈八牛都没有说话,因为我们两人的确是被周建军给逼着加入了这支考古队伍了。
不要说陈八牛,就连我之前也一直对周建军颇有微词,可随着这支队伍的不断前进,我们几次一起历经生死,不知不觉当中我们这支队伍早已经成了真正的患难之交。
“周教授,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们一直找到古墓然后安全返回嘛。”
“不管如何,我们两个都不会走的嘛!”
老奎班长是第二个表态的,也许他们是因为当兵人服从命令的天职,也许是因为老奎班长他们和我一样真正把这支队伍里每一个人都当成了患难之交。
如今就只剩下我和陈八牛还没表态了,我知道如果我们两个选择离开,周建军不会阻拦,可我那一刻却陷入了犹豫。
会吃人的蛾子、绿洲古墓里漆面尸,一路上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一次我们不是险象环生。
要说我心里害不害怕,答案是必然的。
在没跟随考古队出发进入戈壁滩、进入沙漠之前,我还很天真
的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不怕死的人。
可等到真的经历了几次生死之后,我才知道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会害怕,这是本能,永远无法改变的本能。
所谓的不怕死,只不过是被逼无奈下的选择而已。
“小关同志、小陈同志,这一路上如果没有你们两个,我们也许也走不到这里。”
“这两枚金币,权当咱们这次沙漠之行的纪念吧。”
周建军走到了我和陈八牛的跟前,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两枚,我们拼了命方才从那祭坛遗址里带出来的金币,然后视如珍宝一般的递给了我两。
“小陈同志,这一路上咱们因为观念不和的问题没少争论,也许你会觉得我夸大其词,可我还是要说一句,这枚金币代表的不仅仅是值多少钱,它是我们国家历史文化的遗产,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贝。”
“权当我这臭老九唠叨,我希望小陈同志你能好好保管这枚金币,而不是把它当成一个货品来出售。”
说完周建军便是抬起手拍了拍陈八牛的肩头,陈八牛那家伙紧握着手里那枚金币,第一次出奇的没有去反驳周建军。
“小关同志,我会给你们写一封信,等你们回去之后
,拿着信去找兵团,查清楚巴图尔那件事。”
随后周建军又走到了我的跟前,同样是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头。
说完了周建军便是没有继续下去了,只是和老奎班长商量找地方先扎营休息,毕竟为了躲避那吃人的蛾子,我们已经连续逃跑了七八个小时,每个人都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
老奎班长他们忙着去扎营,陈八牛那家伙回过头看了一眼周建军,便伸手把我拉到了一旁。
等到了一个背风的沙丘后面,陈八牛在口袋里翻找了好一会,才找出来半包皱巴巴的香烟,他点了一根又递给了我一根。
我虽然会抽烟,可我却不喜欢香烟那有些呛鼻的味道,陈八牛也会抽烟,他平日里也很少抽,只有在心情烦闷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
我侧过头看了一眼皱着两条眉头,耷拉着脸的陈八牛,笑了笑接过烟就这那还没燃烧殆尽的火柴点了起来。
狠抽一口,烟雾穿过喉头直达肺里,很辛辣,呛得我有些难受,却也是让我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咋地了八爷?您今儿个这是抽了鸦片?怎么跟斗败的公鸡似的?”
我吐出嘴里的烟雾,笑着拿陈八牛打趣。
搁在平日里,那家伙早就把眼珠子一瞪,用他
那套歪理邪说来跟我争论不休。
可那天,那家伙却是很出奇的没有跟我争论,反而是扭过头满脸严肃的看着我问我。
“九爷,以前我咋没发现那些知识分子这么有魄力呢?”
“八爷,难道您忘了有句话叫谁道书生无意气?”
我笑着回了陈八牛一句,只是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僵硬了下来,陈八牛则是一口接着一口的狠命抽着香烟。
直到那没有过滤嘴的香烟,都快因为烫手拿捏不住了,那家伙才狠狠一下子把烟头扔到了地上,又狠狠一脚踩了上去,这才又转过头看着我说道。
“九爷您说咱两要是现在溜了,岂不是连那臭老九都不如了?”
“而且八爷我这心里老觉得不得劲。”
陈八牛这家伙虽然很多时候喜欢偷奸耍滑,可要说讲义气,那家伙绝对是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主。
“八爷那您说咱该走还是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