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你说咱们啊古墓也闯了,就连那吃人的蛾子也没能把八爷这一身肥肉给吃了,难不成今儿个咱们真的要被活生生困死在这里了?”
一整天酷热的暴晒再加上等死的心理折磨,已经让我们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
我们躺在沙地上,就像是搁浅的鱼儿,除了等死,其他的压根做不了。
陈八牛侧过头强挤出一抹笑容跟我说着。
他的话无疑是让本就死气沉沉的气氛,更加令人觉得难以呼吸了。
“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执意要去找那祭坛遗址,就不会惹到那群吃人的蛾子,建伟他们也不会死,我们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周建军猛地从沙地上坐了起来,抱着脑袋疯了似的哭喊着。
其实在刚刚从地宫里逃出来的时候,我们对周建军多少都有点埋怨,毕竟我们不是心胸似海的圣人。
可这会看到周建军因为自责一个劲的抽打着脸庞,我们却都不约而同上前去拉住了周建军。
陈爱民一边哭一边安慰着周建军,我也是紧紧地握着周建军的手掌道。
“周教授,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早在跟着你进戈壁滩之前,我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再说了咱们现在只是被困在这里,还没到渴的走不动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放弃,也许希望就在下一秒钟?”
虽然我嘴上安慰着周建军,可其实我心里也没有什么底气,特别是在我回过头看到四面八方那望不到头的沙子之后,本就绝望的心,也不由再次往下沉了沉。
因为不知道周围什么地方有沙窝子的缘故,我们不敢贸然在随便走动,只能被动在原地思索着对策。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毒辣的太阳再次升到了高空,毒辣的阳光再次把周围的沙子炙烤的像是要融化了似的,我们也没能想到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
原本一开始我们想着用考古队的几个探测仪充当拐杖,试探着前进。
可困住我们的那片沙地,下面沙窝子实在是太多,很多沙窝子一碰就会陷下去,可有的沙窝子就算你踩上去,也不会立马陷下去,而是要等几秒钟,才会感觉到身体在慢慢的往黄沙下沉陷。
大概用力学来解释就是,力度不够,压根试探不出那片黄沙下面,就是会吃人的沙窝子。
几次试探下来,我们不过是往前走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可却几次险些陷入沙窝子里。
没办法,我们只能放弃了这个最笨拙的办法。
随后我们又想到把行李当做垫脚石来用。
可在试探了一次,陈八牛险些陷入沙窝子里之后,我们不得不放弃了第二个办法。
到了第二天傍晚,甚至于我们都想到把骆驼赶出去,替我们蹚雷、替
我们开道。
可老奎班长死活不同意,他说在沙漠里,骆驼比命还要重要,没了骆驼就算我们能走出这片满是沙窝子的沙地,老天爷也不会饶恕我们。
权衡利弊之下,我们也只能放弃了这个残忍的办法。
就这样,我们被困在那片沙地整整三天。
三天的时间,对于处在高床暖枕环境下的人来说,也许只是弹指一挥间。
可对于我们来说,那三天却是每一分钟、甚至于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白天的时候太阳把满地的沙子烤像是要融化了似的,站在上面就跟站在炭火上一样,到了晚上,四周静悄悄的,就像是在无声地狱里一样。
而且因为无法避开毒辣的太阳和高温,我们的饮水在飞速的消耗。
到了第三天中午的时候,即便我们已经尽可能的节约了,可我们依旧只剩下了最后一壶水。
因为体内水分的大量流失,我们每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生机的嫩芽似的,嘴唇干的能撕下来一层层的皮,周建军因为年纪大了体质弱,两腮都凹陷了下去,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快要变成这沙漠里的一具干尸了。
第三天,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落下了地平线,让人难以忍受的高温衰减了下去。
可我们也已经没了力气,就连平日里最喜欢嚷嚷的陈八牛,也是尸体似的躺在沙地上,大张着嘴像是快要渴
死的骆驼。
躺在沙地等死的滋味很折磨人,可到了第三天,我们也许是放弃了,心里头那股对死亡的恐惧竟然减缓了不少。
“哎九爷,咱这也算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吧,咱这是不是比桃园结义的刘关张出息多了?”
陈八牛费力的转过头看着我,有气无力的说着,我也侧过头看着他,有气无力的笑着。
“八爷你说的对,咱这绝对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下辈子肯定能做亲兄弟!”
老奎班长也笑着点了点头,陈爱民则是像女儿似的卷缩在了周建军身旁,而周建军脸上依旧是写满了内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