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听出了我语气的凝重,陈八牛也是一下子住了口,瞪大了眼睛、许久后才吞了一口口水,呆呆地看着那树底下的一口瓮棺道。
“九爷,这就是您说的那降墓?”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颗心却是早已经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来,险些快要蹦出了胸膛。
“看那边九爷,这特娘有好多这种瓮棺!”
突然陈八牛抬起手,指着我们正前方那片显得阴气森森、树木都长得奇形怪状的老林子大喊了起来。
我浑身一哆嗦,急忙抬起头看了过去,借着那林子里飘荡着的幽幽鬼火和天上的朦胧夜色,我果然看到,那片老林子里,几乎是每隔几棵树,就会有树底下安放着一口翁棺。
有的瓮棺破烂开来,里面黑漆漆的烂骨头散落在了地上,上面叮着几朵鬼火,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血腥味就是从这片林子里飘出来的!”
“进去找!”
尽管那片树底下安放了许多瓮棺,显得阴气森森的老林子,是打心底里让我觉得不安。
可这会,一想到老马头为了救我们,只身一人引开老虎生死未卜,我怎么可能这个时候退缩呢。
“嗯!”
陈八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顺手把工兵铲掏了出来。
尽管那遍地的骨头和瓮棺,单单只是从外面看,就足够让人心惊肉跳,只觉得阴森可怖了。
可真正踏进那片摆满了瓮棺的老林子之后,我还是不由自主狠狠打了个哆嗦。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从温暖的太阳底下,猛地踏进了冰窖,只是那种冷,
不是数九天的寒冷,而是那种能冷的你后背直冒冷汗的阴冷。
万幸的是,我们在那片老林子里,没发现虎群出没的痕迹。
就好像是,老马头逃到了这里,跑进这片摆满了瓮棺的老林子之后,那些老虎就不敢追进去了。
“九爷,发现没有,那些大虫好像不敢进这片林子,咱这一次算是歪打正着得个安生了!”
陈八牛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有些兴奋的嚷嚷着,露出了骤然一松的神色。
可我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反而是愈发觉得不安了起来。
要知道东北老林子里这些野兽对危险的敏感程度,可要比我们这些外来者强太多了。
再者,之前我就推断藏在着映月湖的那座元代皇陵,是一座降墓,虎牢关那些老虎,就是当初降头师,用了某种民间奇术秘法,圈养在此看守皇陵的。
如今那些老虎,不敢踏入这片摆满了瓮棺的老林子,岂不是正好说明,这片老林子里的瓮棺,也是那降墓的一部分。
换个角度来说,对于灵帝意识极强的老虎而言,它们不敢踏入这片林子,只能说这片林子里,存在着让它们害怕的东西。
至于那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甚至于都不敢去想象。
“九爷快点走,就在前面不远了!”
“那些大虫不敢进这片老林子,老马头应该还活着呢!”
别看陈八牛这家伙一路上和老马头针尖对麦芒,谁看谁都不顺眼。
可陈八牛也绝对是恩怨分明的,这会承了老马头天大的恩情,寻找起老马头来,也是格外的上心。
被陈八
牛这么一催促,即便我心里在怎么觉得不安,这会也只好强压下来。
“老马叔!”
“老马头!”
……
我和陈八牛一边大喊着,一边沿着那血腥味传来的方向,朝着那片摆满了瓮棺的老林子更深处追了下去。
“九爷!”
往前走了大概几分钟,陈八牛突然停下脚步,抬起手指着前面兴冲冲的大喊了起来。
我抬起头就看到老马头躺在了不远处的落叶堆上,旁边几棵大树底下,同样是摆着好些瓮棺,几个烂掉的瓮棺里,几只人的手掌骨探了出来,扭曲变形的五根指骨,怎么看都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只是那会,我们那里顾得上这些,好不容易找到了老马头,自然是急忙跑了过去。
我把老马头从地上抱了起来,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万幸的是老马头虽然受伤不轻,这会胳膊、大腿还在流血,却是保住了一条命。
想来,也是老马头福大命大,逃走的时候,误打误撞跑进了这片摆满了瓮棺,那些老虎不敢进入的老林子里,这才捡了一条命。
“还好还好总算活着,不然八爷这辈子都得良心不安了!”
“行了八爷,赶紧拿药来给老马叔包扎。”
给老马头处理好了伤口、止住血 之后,我两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也是齐齐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再也不想动弹一下。
因为我两没有经验,这会又一路追到了老林子深处,老马头还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