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其实说来也简单,天津卫沿海一带的渔民、捞尸人从小练习憋气功夫之时,一开始会用灌满气的猪膀胱做换气工具,随着日子推移,在逐渐减少换气的次数,久而久之憋气这门功夫也就成了。”
“在陕甘黄河沿岸,牧民们也剥下绵羊的一整张羊皮,然后烘干扎紧充气做成羊皮筏子以作渡河工具,当初咱们的先辈烈士们,也曾用老乡的羊皮筏子渡过黄河。”
“咱现在连那憋气的童子功肯定来不及,不过咱可以效仿此法,找一些动物皮革、膀胱充满气,做几个临时的氧气瓶。”
等我解释完了,陈八牛和老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许久后这才露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神色。
“行啊九爷,真特娘有你的,这法子绝了!”
“哟嚯,八爷刚刚您不是还说我这是吹牛说大话?”
“九爷,您是四九城皇城墙根角下正儿八经的爷们儿,哪能跟我这么个泼皮无赖一般见识呢。”
……
眼见陈八牛这家伙又开始跟我耍嘴皮耍混,我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也就懒得跟他计较了。
“老马叔,这法子是有了,不过我两对打猎是一窍不通,还得指着您帮忙打几只狍子、野鹿过来,我两好剥皮取膀。”
“这事儿容易办,咱东北这老林子里别的没有,要打几只傻狍子还是容易得很。”
这会我们跟老马头冰释前嫌,再没了之前的间隙和误解,他也很是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因为老马头还有
伤在身,我和陈八牛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去林子捕狍子,便是跟着他一道去了。
老马头不光是张家沟十里八乡有名儿的放山人,更是出了名的老猎手。
一钻进老林子里,他就像是鱼儿到了水里,在我和陈八牛看来,和周围完全没有任何区别的一片草地上,老马头很快就发现了好几处狍子经常出没的痕迹。
老马头这一手本事儿,也着实让我和陈八牛大为佩服。
随后我两便按照老马头的要求,去旁边找来了一些藤蔓、又用登山斧砍来了不少胳膊粗细的树枝。
老马头就用那些藤蔓和树枝,三两下就在那片狍子经常出没的草地上布置好了几个陷阱。
陷阱布置好了,接下来便只需要耐心等着猎物上钩了。
也幸亏东北老林子里物产丰富,素来就有棒打狍子、瓢舀鱼的说法,我们所在的地界儿,更是原始森林的深处,狍子一类的动物不敢说满山跑,可也绝对不少。
不出两个小时,老马头布置的陷阱就有了收获。
我们抓到了三只狍子,虽然一开始让我们帮忙打了下手,可等到收拾那三只狍子的时候,老马头却是说啥也不肯让我们帮忙。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不管是放山找人参,还是进山打猎,都有规矩。
关于这一点我也听老爷子提起过,他说很多猎人,虽然做着打猎捕食的营生,手上沾满了鲜血,可他们也有规矩,其中最重要的三条便是,怀了孕下了崽的母兽不杀不足月的小兽
不杀,除非是冬荒要存粮,否则一定是吃多少取多少,绝对不能滥杀。
只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猎人遵守这些祖辈传下来的规矩了,大概也只有老马头这样上了岁数的老猎人,还时时刻刻谨记并且遵守着这些规矩。
得知我们只需要两头狍子的皮毛和膀胱充当临时氧气瓶后,老马头便解开了另外一头被陷阱困住的狍子。
在很果决干脆的宰杀了两头狍子后,老马头按照我的要求,把两头狍子的膀胱和皮毛完整的取了出来。
也幸亏老马头是经验老到的猎人,要不然就算我想到了这个办法,真要实施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因为新鲜的皮毛和膀胱,虽然也能充气,可若是不经过人工处理,那密封性绝对好不到那里去。
一般而言,想要把动物的膀胱和皮毛处理的密不透风,不仅需要仔细剔除上面的油脂肥肉,还需要晾晒,并且再用桐油、蜂蜡一类的东西数次浸泡。
可我们那有这么多时间,而且也来不及去找寻蜂蜡、桐油两样东西,好在这林子里别的没有,可那上了年份,足够几人合抱的松树多得是。
我和陈八牛找来了不少新鲜的松脂,点上一堆篝火,用铁质的饭盒当容器,把松脂融了。
等到松脂温度降下来,老马头也把两只狍子的皮毛和膀胱都给处理干净了。
仔细在那膀胱和皮毛里里外外均匀涂抹了一层松脂后,又放在火边炙烤,等松脂渗透进去,在反复涂抹炙烤几次,
再用尼龙绳紧紧地捆扎好,这充当临时氧气瓶的气囊才算是勉强做好。
为了确保等会下了水,这充当临时氧气瓶的气囊不会成为负担,我又让陈八牛找来了一些藤蔓和鲜活的树枝,做了两个临时的背篓。
把气囊放到了背篓里,在绑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