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个男孩,这背后到底有没有牵扯到什么不光彩的感情私事,答案似乎都是呼之欲出的。
“咳咳龙爷,我们真不是有心打听,这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嘛!”
“龙爷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出去乱说。”
直到我们挨个道歉后,龙俊山脸上微怒的神色这才消减了下去,他叹了一口气道。
“算了,反正换花草这事虽说是苗家人的秘密,可也不是什么非得藏着掖着的秘密,外人就算听说了,没有门道,也接触不到换花草。”
“三位女同志,你们也大可不必担心,这几天咱们接触下来,你们三位的名字我们都不知道,等到离开这地界,茫茫人海,都是陌生人。”
钱鼠爷而已急忙陪着笑去安抚那三位正怒目圆瞪看着我们的孕妇,好在钱鼠爷这家伙老奸巨猾,又善与揣摩人心,这会一句话,到真是字字句句都说到了那三个孕妇的心坎儿里,这才让那三个孕妇暂时打消了对我们的敌意。
“这样也好,刚刚我还有些犯难,等会带这三位女同志去找石老医生,带上你们四位多有不便。”
“不过这会大家都知道这事儿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石老医生虽然不是蛊婆,可人也是这仡佬寨祖祖辈辈的医生,医治过不少被下蛊的村民,正好等会可以让石老医生给你们三位看看。”
龙俊山虽然是生意人,甚至于为了赚钱还负责专门替一些孕妇联系仡佬寨的苗医,为她们提供能改变腹中胎儿性别的换花草,这事横看竖看斜看都有些不地道,不过龙俊山骨子里依旧保留着湘西苗家人的质朴和单纯。
不然他也不会因为我们三两句道歉的话,就轻易原谅了我们擅自窥探换花草秘密这事了。
至于他替孕妇牵线搭桥寻找换花草,虽然不地道,可用潘家园的话来说,这事儿纯粹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如果那些孕妇真的在意爱惜肚子里的孩子,或者说那些孕妇的家人,真的爱惜孩子,就不会在意是男孩儿还是女孩,那么换花草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又交代了几句等会到了那石姓老苗医家里需要注意的事儿后,龙俊山这才领着我们走了过去。
到了院儿门口,龙俊山也没敲门,而是直接扯开嗓子,用苗语朝院子里喊了几声。
过了大概一分多钟,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皮肤黝黑个头矮小,但却是显得很结实的苗族小伙子跑了出来。
那小伙子一直嘿嘿嘿的笑着,嘴角还挂着口水,看上去似乎和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九爷这不会是个
瓜愣子吧?”
我急忙瞪了陈八牛一眼,示意那家伙别乱说,那家伙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
似乎是听到了陈八牛的嘀咕,龙俊山这才偷偷告诉我们,那小伙子就是老苗医的独生儿子,脑子有些不灵光,说白了就是个低能儿。
好奇心驱使下,追问龙俊山那老苗医既然世世代代都是医生,为何独生儿子会变成白痴?
龙俊山却告诉我们,仡佬寨里的山民都说那位石姓老苗医的独生儿子之所以是个低能儿,是因为老苗医曾经擅自把换花草给了外人,遭了草药神的惩罚。
“不过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因为被那老蛊婆下了蛊!”
说这话的时候,龙俊山神色严肃半点不像是开玩笑。
因为换花草虽然是苗家人的秘密,可实际上只有一些苗医知道换花草的存在和用法,虽不是私人物品,可也相差无几,谈不上什么泄密。
至于违反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会遭到草药神的惩罚,龙俊山说之前仡佬寨另一个苗医,也偷偷替他寻过换花草,也没见哪个苗医家里出事儿。
随后龙俊山告诉我们,在很多年前,那位石姓老苗医因为擅自医治好了寨子里一个被那老蛊婆下了蛊的小孩,结果那老蛊婆心生怨恨,给老苗医的独生儿子也下了蛊,这才让老苗医的儿子变成了傻子。
“这事儿你们也看到了,那老蛊婆真不是什么善类,等会要是石老医生有法子,我会尽量替你们周旋。”
“最好咱们能一次性在这了了。”
我看得出来龙俊山是真的打心底里不愿意去接触那个老蛊婆,甚至于都不愿意提及。
而我们,虽然此刻还没见过那个让整个仡佬寨几十户山民都视如猛虎的蛊婆,可如今被龙俊山这么一说,再加上那老苗医的儿子是白痴,又是亲眼所见的事实,我们心里头也直犯嘀咕。